小区公园的树林离她家有一段距离,她所看到的那些景象都隐在雾气中,并不清晰,那个舞者也只是一个白色的身影,可是突然的一瞬间,林雪雁竟然看清了她的脸,就象近在咫尺一样,细腻的皮肤过于苍白,朱润的嘴唇轻启微笑的一瞬,林雪雁颤栗了,因为那双眼睛里并没有黑眸,一对白得发亮的眼珠隔着夜的黑暗瞪视过来,就象划过天空的闪电,林雪雁浑身如同掉进冰窖里一样冷起来。
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说是吓傻了更贴切一些,直到铺天盖地的喷嚏打得林雪雁站立不稳,她才哆哆嗦嗦地爬上床,把毛毯盖在被子上,然后连头一起钻进里面去,再也不敢出来。
林雪雁和阿q肯定有亲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首先会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有些可怕的梦。于是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看着阳光透过长满冰花的玻璃窗照在脸上,心里说,昨天晚上真的是做了一个恶梦。于是正常起床,摸摸暖气还是冰冷的,拧开水笼头还是干干的,林雪雁穿了件带着毛领的羽绒服跑到楼下去买早点。
到了楼门口就听到外面热闹得象过节一样,一位姓宋的保安叉着手站在那里,林雪雁忙问:“小宋,这外面是怎么了,好象整栋楼的人都聚集在门前了一样。
小宋回头看了看林雪雁,向着门外努努嘴:“你自己看吧,岂止是整栋楼的人,我觉得咱们依宁市所有的人都来了。”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林雪雁连忙紧走几步来到楼门外,好家伙,黑压压的一群人站在那里,大部分都拿着手机在拍摄着什么,不远的地方还有手持麦克风的电台记者,活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看到这么隆重的阵势,林雪雁顺着所有人眼神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惊呆在那里。
树林里一棵老杏树竟然开花了,粉白粉白的一树杏花,与树下的白雪相映成辉,美丽得有些妖艳,可是这个季节杏树怎么可能开花?难怪要引来这么多围观的人了。
林雪雁突然想起昨天诡异的一幕,于是扭过头问保安:“小宋,昨天夜里你看到公园里有人烧纸,有人跳舞吗?”
小宋用眼角瞟了她一下,用鼻子哼了一句:“烧纸?没看到,至于跳舞,怎么会,这么冷的天躺在家里睡觉都来不及,还到树林子里跳舞?你做梦了吧。”
林雪雁很快地点了点头,既然值夜班的小宋都没看到,那肯定是做梦了,她的心放到肚子里去,从人群中硬挤到前面去,想近距离看一看这棵神奇的杏树,站到离树三四米远的地方,感觉天上飘下了细细的雨滴,落在脸上凉凉的,瞬间结成小冰珠。
林雪雁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有一块黑云压在头顶,东北刮着大烟炮的三九天,竟然还下起了小雨,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肚子咕咕乱叫,不管什么反自然现象了,她跑着去买早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