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什么?我记性是不太好,你说的话我一点儿也听不懂。”林雪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尴尬地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是个好色之徒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林雪雁脸一红:“哦,绝对没有这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有些奇怪。”
“呵呵,你是说所有的学生吗?可惜我不是学生,我是这里管理画室的老师,我的名字叫秋执。”他看林雪雁的眼神很复杂。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实在不好意思,您也长得太年轻了。”林雪雁笑了笑。
秋执笑意更浓了,眼睛带着好看的弧度:“你是说第一次?那要不要参观一下,画室二楼有一个小展厅,里面都是美院历届同学的优秀作品,这些作品的主人有的现在已经成了有名的艺术家了。”
“好啊!我也是学画画的,只是这么多年一直从事平面设计,画笔在我手里已经生疏了。”
“我知道。”秋执向林雪雁摆了摆手,示意她跟他进去。
这个人说话挺怪的,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说知道林雪雁以前是学画画的。
林雪雁跟着秋执进楼,在迈进去的那一刻,她被一种特殊的气流包围起来,整个空间似乎在扭曲,一些奇怪的声音如潮水涌进她的耳朵,象许多女子捏着嗓子诉说着什么,她仔细去听,却听不清内容,天空也昏暗下来,楼里飘浮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一楼是大小不一的几个画室,一些画板随意地支在地上,那上面是同学们没有完成的画作,各种颜色浓郁饱满,在林雪雁眼里却变成了流动的,林雪雁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又突然恢复正常。
“我们去二楼的展厅好吗?”秋执靠在门旁,看着林雪雁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被宠溺的孩子,其实这样的目光有些说不出的暧昧,林雪雁却没有觉得不舒服。
秋执一边介绍一边带林雪雁来到二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慢慢地牵住了林雪雁的手,等她察觉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展厅正中了,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他的手指很舒服地扣住了林雪雁的手指,无论是角度和力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以至于就象他们已经牵手很多年的样子,让林雪雁一点儿都没感觉出异样。
这个展厅两边墙壁果真挂满了学生的优秀画作,大厅里面比楼下明亮很多,林雪雁一幅幅地欣赏着这些作品,走到最后一幅时,却发现那幅画用一块黑纱遮着,林雪雁站画前转头问秋执:“为什么要遮住它?”
“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掀开它,不过……”秋执说了半句话。
“不过什么?”林雪雁很固执地问,声音里有一些颤抖,自从进入这座楼,林雪雁的心脏就一直忽上忽下,特别是对于黑纱下的这幅画,她有种既恐惧又亲切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很想揭开一切,马上看到谜底,而那谜底似乎就在那黑纱的下面了。
“不过对于你来说,这幅画你每天都看得到。”随着秋执话音一落,黑纱已翩翩落下。
那并不是一幅画,而是一面镜子,和林雪雁每天早上洗漱时面对的镜子是一样的。林雪雁笑着对秋执说:“原来只是一面镜子,还用纱遮住,很神秘……”她的话就在这里突然止住了,因为她发现虽然自己一直在和秋执说话,可是镜子里的嘴唇却一动也不动。
林雪雁的脑袋象是突然钻进去十几个蜜蜂,轰鸣声一阵比一阵强烈,她伸出手去抚摸墙上的镜子,摸到的却是涂沫着油彩的画布,林雪雁以一种奇特的表情转头看了看秋执,秋执很诡异地盯视着林雪雁,嘴角带着一种冷冷的嘲讽……
疼痛在一瞬间击中了林雪雁的头部,就象脑海的深处引爆了一颗原子弹,林雪雁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