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看了三叔一眼,三叔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对面的壁画墙上,他稍微沉思了一下,随后要我仔细看着墙上的壁画,试图找到凸凹点,而后挨个点击,看看是否能够打开眼前的壁画门。我依计而行,于是平心静气的站立在壁画前,仔细的逡巡墙上的每一处景致。当我的视线再次掠过那名女子的脸庞时,我竟然发现她很像一个人,一个被我强制想要忘记的人?想到此处,我的心海顿时波涛汹涌,整个人都被漫无边际的酸涩淹没。
胖子这几年一直和我在一起,几乎我认识的人,他都见过,于是我回过头去,打算让身后的胖子帮我确认一下,壁画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岂料回头一看,不想胖子竟然趁我和三叔专心寻找墓门之际,竟然蹑手蹑脚的背着我俩,偷偷溜回到棺椁边。此时他已经用猎刀把盖子与棺椁间的密封树胶全部刮去,正背对着我,用锋利的刀尖,拔去棺盖与棺体间的最后一个石铆。
我手持火把快步朝胖子走去,一边走一边不住的暗骂胖子太过贪婪,难怪三叔说他肛门大都能把心拉出去,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一门心思的惦记棺材里面的东西,这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猜他上辈子要么穷疯了,要么就是贪婪鬼转世,以至于这辈子都贼性不改。
胖子闻声转过头来,还没等我吱声,他把俩手拿到胸前,朝我比划了一下推的动作。随后他转过身去,把双手顶住棺椁一角。我一看都到这个份了,于是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把火把随手插进一个细颈的瓷瓶中,随后跳上墓床,用双手顶住棺盖另一侧的对角,我俩眼神一对同时发力,随着一连串咯咯的实物摩擦声,眼前那个密闭的阴宅,就势被我俩开了五十来度的一个天窗。
听三叔说棺椁里面的东西,尤其是死人手里攥着的东西,无论是金是玉,只要随便拿出一件,其价值都远在棺椁外面的陪葬品之上。带着好奇,棺盖推开的同时,我把目光就势朝里一瞥,原本以为里面除了一具枯骨,剩下的就该是值钱的物件了,不想汉白玉棺材里面除了周边塞满金玉,中间还停放着一具外表被漆成红色的楠木棺材。这副棺材与普通的棺木大小相近,形状相同,因为周遭的空间都被金玉塞满,因此要想知道这副棺木里有什么,就必须把它稍稍凸起的盖子打开。
我俯下身去,用手在棺盖的几个关键位置,轻轻抚摸了几下,虽然中间隔着棉线手套,但是手掌所及处光滑细腻,没有任何阻挡,我一见这副棺木没被钉子铆过,顿时心中一阵窃喜。我让胖子先站到一边,随后用手轻轻的敲了三下棺板,然后按照三叔对我的口授,冷静的说道:“起来吧,睡了那麽久,是时候见光了”,与此同时,我用手扳住棺盖一角,手上一使劲,余音未落,那副金丝楠木的棺盖就被我掀开一角。
把棺板挪到一边后,我和胖子拿着火把,手抚着棺沿凑近朝里一看,不想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浮然进入我的视线。这棺材里面的主人,怎么这么像她?端庄的脸庞,白皙的肌肤,脸颊笑靥,如春风般温暖,卷曲的睫毛下,一双大眼永远如一泓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