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约好丽丽见个面儿,然后丽丽说,老张回乡啦,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人间蒸发,跟泼出去的水儿一样,地板干了水就没了,你也不知去了哪儿。辜耀辉的身子上,有恁多的东西,还在老张那儿。他怀疑,老张给绑架了!要么,则是给干掉,他的心儿瞬间给捏起来。
唯一的法子,是查询,老张的通话记录。张毛财最后一次打出去儿,那是俩月以前。不可能,辜耀辉想了好多法子,寻到了他的身份,总寻不到,连老家都走访了一回。可是他命苦,又命硬。十四岁那年儿,在生产队,瞅见一寡妇儿,在农田里躺在芦苇那儿,恰好夜深人静。
她一直用俩手指头,放入自个儿的胯部那儿鼓捣着,一来一回,叫他难受的很,犹如数百只泥鳅爬到他那处。然后,给寡妇瞅到,犹如饥渴时,瞅到了河流。然后他抓着张毛财,一边儿打他,说他无耻,看女人冲凉;之后,打顺了,捋直了他的东西,坐上去,他觉暖乎乎。
他说:阿姨,不成呀!给队长瞅到,我给阉哩!她惊叹,你是童子身?!他点头,当时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给流出了泪珠来。但是她坐上去,甭想他挣脱,一来一回,他觉痛苦,又觉舒畅,完事儿,她匆匆走,穿好裤子,用手巾擦拭。而他却闻道了十只百只猪腰子的味。
翌日,张毛财给揪着,队长大怒,说这人大逆不道,小小年纪,凭着手劲儿足,一下子,把这寡妇给强x了,是个小**。不治治他,上上型,斗斗他,日后,成何体统?!张毛财执拗不过,她一口咬定,张毛财把她给强干。然后,她上刑,一条大萝卜粗的腿踹他卵子上。
日后,张毛财,只能用一颗鸟蛋干活,差点儿患上了肾疾病。平反冤假错案后,政府赔偿了约莫二十万,他买了套房,可是娶不着媳妇儿,最后自暴自弃地,天天发誓着呢,这辈子,非得做出啥惊天动地的事儿来,媳妇没讨着,毕生志愿,全用在惩奸除恶上,日日打抱不平。
听这消息,辜耀辉不免潸然泪下,但是没辙。擦拭了鼻涕,抹去了眼泪,日子还得这么过,他立马,几乎将半条命给搭上,终于查出,有目击者,在海源工厂那儿,寻到了张毛财的足迹。一工人,听到说,哟,有消息的话,悬赏上千块,上万块,人命关天。然后人们就踊跃。
有人寻到了张毛财的袜子,在树底下;又有人,寻到了他的帽子,差点儿连腋毛都给寻来。终于,辜耀辉,将所有的目光,瞄准到了海源工厂那儿。他知道,这工厂,可不是恁简单的。他虽然,现儿已经退休了,内退。但是,在公安局的一处大玻璃跟前,排最高的,仍是他哩!
辜耀辉在赎罪,他知道,现在全市的犯罪网,是并联的,不像以前那样,是串联的。一个勾搭一个,揪住了一个,能揪出一对。现在人们学聪明了,不研究吃喝嫖赌,研究跟警察作对,研究钻法律的空子。在那跟前,他打了一出电话,给邓小兴。这是他的寄托,唯有小兴。
他说:老邓。我今儿晚上,得干一壮举。邓小兴诧异,他说:壮举?你是不是,退休了,嫌工资少,政策不好,赶着报复社会?!辜耀辉说:不,当了小半辈子的局长,没给怎么贪,窝窝囊囊的过去,还漏了几件大案要案,还记得咱们干啥出身的不?邓小兴有点儿慌,怕他。
邓小兴说:老辜,你别乱来。咱们最忌讳独裁,凡事好商量,投票,来民主决策。辜耀辉说:我今儿,赎罪去。因为,我将一个好人,给送入了虎口。如果我没记错,连越南鬼子,都没有要我们的一手一脚,想必今日,畜生再狠,牙齿,还能硬得过咱们这把老骨头,是么?!
当邓小兴同辜耀辉失联时,他立马报警。但是,他报警不是打给派出所,而是统治了市公安厅,省公安厅云云。他动用所有人脉,甭管是地上的,或是底下的;是监狱里的,还是监狱外的。通通打了过去。但是,辜耀辉的速度,果然跟猎豹,是有的一拼。但是,他计算错。
当他,凭借着自个寻来的线索,在海源工厂那。一一地,寻到时。他通过脚印、头发、泥巴、口供、监控录像,在海源工厂那儿,绕了九曲十八弯,终于,绕到了一处满是蚊子萦绕在的地儿。这里只有树木,专门养四害,但是,一个硕大的仓库内,多出一条管子来排污水。
辜耀辉心念,这儿最奇怪,海源企业恁大的规模,处处装满了摄像头。生怕别人给寻走一针一线,但是,这里,却好比万绿丛中一点红,偏偏这儿没有。而更蹊跷的在于,在仓库跟前,有俩混子,油头垢面的,不修边幅,一边儿打牌呢,但是,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草坪上,放着的是半瓶茅台酒;嘴里叼着的,可是“万宝路”香烟。辜耀辉上去,人们一瞅,纷纷惊讶,然后将手头上的瓜子、花生、田螺、玉米棒一一丢掉,说:他妈的,阿大说,谁寻到这儿来,就是寻到了鬼门关—送死。上吧,打死一个,阿大说,奖励上万元,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