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语,讲不出话来。但是,敷衍还是会吧,只怕,给陈铭坚发现了才对。她说:呀,这有什么的?!不就,讲句话么?!有时候,你们大男人讲话,拉不下脸,又不愿跟女人,学习学习,就你啦,不愿道个歉儿。程主任,不一直在原谅你么?!铭坚呀,你得好好干哩!
陈铭坚纳闷,说:是吗?!难道,之前我就没好好干,一直,在那儿瞎扯淡来着?!她说:你看,你看,这就是你吧?!死性不改了吧?!老钻牛角尖的。行啦,恁多年的同事,大家伙儿都是一个部门,都在为人民服务,你瞧瞧,这不对了吧?!好啦,你消消火,做吃的啦。
陈铭坚纳闷了,他觉着,做了恁久的警察,好比,一只啄木鸟,在天空,在树林内晃荡。若是,见到一只长长的,脏脏的,十分猥琐的虫子,钻入了树干内,啃食着。它立马扑腾下去,张嘴儿,吧砸一口虫子入肚,既饱肚,又干了本分。可是,陈铭坚呀,今儿却感受不到。
他觉着,妻子的价值,貌似都比自个儿大。原本寻个伴侣,现儿,有了女儿,妻子救了自己俩回。她怎救的呢,用钱吗?陈铭坚有吗?!他往下想,仿佛,女人办事,男人都有想歪的本能。好比,一眼瞅到了蛋黄,一阵腥味儿能从感官那,沁到了他的鼻子上,他十分难受。
可是呀,他瞅着妻子的背影,打着赤脚,现儿已经转暖了,无需再披大外套,然后呢,妻子的倩影,让陈铭坚,陷入了百般混战中。可是,他纳闷的是,谁都说他错了,他错了哪儿呢?!当程潔儿几乎将一切的责任,全给揽入了经纪人的怀里时,卫民一听,不禁觉着好笑。
你干脆说,你的经纪人,是无敌杀人魔,好么!?卫民放了她,可是,卫民却将“台湾润喉糖”毫不犹豫地,一揭盖子,哗啦啦地,甩入了马桶内,一抽水,五颜六色的“润喉糖”一瞬间,同屎粒尿渍别无差别,全冲入厕所内,流入了下水道,你再让人吃,别人会呕吐哩。
他狠心呀,她说:你真幼稚!卫民说:是吗?!我喜欢你哩!他说这话,他觉着,自己都觉着好笑。一说这话,他想起,在美国的郑思文;要么,是订婚的梁慧雯。二人呀,多好?卫民错过一个又一个,他没法子,我想,一个人,年纪愈大,愈应明白,别用眼泪来祈求啦。
你难受,是你的,跟这世道的运转无关;你哭归哭,跟笑了,怒了,烦了,没区别。你得自己认,自己忍,然后当啃下一块生牛肉,嚼入肚子内。然后考验胃酸,最好能练到,跟硫酸一样腐蚀万物。这是卫民的处世经,他很成熟,而不久,当程潔儿刚刚吐出了那一席话来。
卫民拨了个号码,这号码,又叫薯条哥,传到了报案处。一瞬间,警车好比倾盆大雨一样,说来就来,电闪雷鸣,全都席卷到了商业街上。几名警察一下车,行动非常迅猛,雷霆出击,将经纪人,俩手扣在了背脊上,然后一膝头,抵着人家的膝关节,三俩下,经纪人给制服了。
经纪人十分诧异,一副镜框给摔到了地上,啪嗒,玻璃镜四分五裂,然后说:警察乱抓人啦!只见,警察们,上了车,先开了车箱,然后,又寻了一下车内。果然,在沙发底下,寻到了一盒“木糖醇口香糖”来。警察一揭开,发现,那可不是口香糖,那是,一块块“维生素”呢。
经纪人一瞅,脸都绿了,再狡辩,没辙。他发怒,眼睛瞪着天空,然后朝着底下,啐了一口唾液,说:他妈的!警察拍拍他脸蛋儿,没给打肿,说:回去吧。这玩意儿,我们得化验。当日,刑侦部,一化验,结果出来了,那果真是摇头丸哩!而消息,给传到了卫民的那儿去。
这一手消息,审查官,始终还是程东吉。他现儿,权力最大。他将这破事儿,给单伟峰,瞅瞅。单伟峰说:这人,可是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呀,这经纪人,领的钱,堪比咱们公务员。现在给揪了,呵。程东吉不明白,单伟峰的话儿,但是,他说:你把这事儿,给管管!
然后,他一关门,凭着好多年的公安经验,他知,这人,要么是传货的;要么,是平时,独个儿吸几口罢了。而一检查,查了喉咙、眼睛、抽血,差点儿要验屎尿。这时,警察们才发觉,这人要么是给害的;要么是嘴硬儿,关于摇头丸的事儿,他连八字都讲不一出一撇儿。
后来,误打误撞,罚款了约莫五千块钱,这人出了去。可是,一出去儿,他给解雇了,莫名其妙的,喊冤,不成呀;然后,告状,寻来了一伙儿人,能凑成一个足球队。去程氏那儿告状,打横幅,说这儿,不守良心,哪个狗日的将一包摇头丸放到他的车子内呀,吃屎去吧。
这车子,可不是他的,是程氏的呀!凭什么,自个儿受了罪,还得解雇?!他将大半生的积蓄,全给压在了程氏的股票上,一给解雇,程氏不认了。可是,他刚刚打横幅,才不知道二十分钟。一群“民工队”来了,邋邋遢遢的,浑身不是汗臭味儿,要么,则是泥沙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