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避免不来。这个世界上,忒多的伟人,是偏执狂。有时,伟人跟疯子,只是一线之间,一念之间。陈铭坚就是一个疯子,我觉得你都是。因为啊,陈铭坚的念头,跟世人不一般。你说,他智商高罢?!啥样的贼,他都能抓;啥样的案子,他都能破,这不是智商高?!
问题是,有时,我觉得他,不识抬举。这样,有时候,让自己陷入了众矢之的。未必,是好事儿。听到这席话,卫民仿佛明白了点儿什么。他仿佛,在暗处,暗暗地提醒自己。千万,得好好掌握着,自己的地位。有时候,你的偏执,是抗衡不了权力。而且,偏执,未必是好。
卫民听到这出话,说:谢谢你,黄主任。黄兵握了他的手,二人虽见面不多。但是,却了解不少。二人相识,得追溯到。陈铭坚,给“革职”前的几日。卫民的位子,已经成了阿大。往后,他再也不用做小弟,在阿大后头,阿谀奉承的。有甚情报,直接寻他,一切都直接好多。
为了这个位子,死在卫民眼前的,忒多人了。他能听到陈铭坚的声儿,二人在双层巴士上。但是,牺牲者的声儿,他却再也听不到喽。陈铭坚问:怎样了?!调查的。卫民将自己的见闻,完全地禀告给了陈铭坚。这是一种义务,其实,对卫民而言,没有直接好处,但他肯做。
突然,从后头,来了一个黄兵。黄兵对着陈铭坚曰:三年前是这出把戏,三年后你还是这出把戏啊!陈铭坚给吓坏,他本以为是谁。这人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衬衫的。陈铭坚听到这熟悉的音色,不免扑哧一笑,曰:黄兵!你从广州“退伍”回来了?!他笑笑,说:算是吧。
卫民瞅着这人的手指头,再瞅着这人的脸蛋,分明知道,他是一名公安人员。因为,他的手指头,有一块明显的枪茧。他说:你调查谁?还是黄贵英吗?陈铭坚笑笑,曰:黄贵英,我一年当中,能见这人十次。已经是好事儿了,你明吗?黄兵瞅了一眼卫民,笑笑,甚来头?
卫民看起来,实际上,是其貌不扬的。这人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阔气。既像有钱佬,又像是一名硬汉。卫民说:我啊,我是什么来头?你可以到公安局里查查我的档案。黄兵说:老陈呐,我今儿来呢,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枪口对外,不止你想抓他。
还有,我有一个卧底。在他那,卧底了约莫十年。跟我比,你还嫩。三人笑笑,不久,车子到站。这是他给卫民的第一印象。陈铭坚现儿,回忆起这通事来。他心念,这人,不偏执么?!他老说,自己偏执。实际上,他自己呢?陈铭坚笑笑,不久,妇人出来。陈铭坚诧异。
他问妇人,你去哪儿?之所以问,是公安的本能。因为啊,妇人平常在屋内,打扮得是很随意的。兴许,一套睡衣,春夏秋冬,再一双拖鞋,不加打扮,便一样很好看。但是,今儿妇人出门时,却是画了个淡妆。穿着,又稍显妖艳。一双紫色的黑丝袜,梳着中分发特显眼。
奇怪,为甚,妇人要这般打扮呢?!对比,同为丈夫的陈铭坚,倒纳闷了,又莫名生出几分自卑来。陈铭坚笑问:哎,你干嘛穿恁好呢?!是要出去应酬吗?!妇人年方二八,恰好,生了一女儿。她生性其实很传统,有时打扮却出人的时髦。她说:呀,出去有点事儿,知吧?!
陈铭坚通常对她是无比地放心,但是,他的心儿,却提起了警惕。按理说,人,是怎么能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呢?!想想,陈铭坚经历了恁多事,二人同舟共济,由育有一女,是不是,他多虑呢?!好吧。不久,他继续叹茶,朝着一个接一个的棘手案件,办起。他想起,黄贵英。
黄贵英,就是黄桂玉。黄桂玉,就是黄贵英。这人,重新出现到了他的生活,重新回到了这个城市。而这次回来,身份却不一样了。留美博士,商会主席。怪不得,起初,他见到这人时,仅仅一面,就有了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中,又夹杂着几分恐惧感,很真实。
当初,他为什么落荒而逃,来到了美国呢?陈铭坚依稀记得,当初,辜耀辉,知道这出连环杀人案后,立马当机立断,砰噔的一声,拍桌子。怒曰:他一下子干掉了四个,他是好人么?!决不是,我保证他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但是,他的俩心腹,好比左右心室。
一个程东吉,一个单伟峰。二人问:那怎办?!辜耀辉曰:他们这次黑吃黑,黄桂玉吃得一个饱儿,现在在打嗝。我们查看了一下他的消费清单,他连续一个礼拜,日日消费约莫十万人民币。他到底是有多有钱?!一日十万,十日百万,百日千万,而且单单是在商场里。
别的支出呢?!这一点,辜耀辉看不过去。他说:我们逮捕他!单伟峰曰:逮捕?!怎的逮捕,辜局长。这可不是,情绪可以办到的事儿!辜耀辉曰:你意思是,我在用情绪办事吗?!他是祸害!单伟峰曰:抓人要寻证据!辜耀辉曰:那好,我反问你一个问题,在警校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