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稀疏的伫立在黑夜中,风轻轻吹着夜间的人,吹起了一股股冰冷的寒气。
白九在外面迎接,凤御天将郁杰安全送到白九手里才返回城主府中。小心的避开巡视的修者凤御天渐渐朝着城主府的大厅靠近。
城主府占地方圆两百多米。大厅是正对着圆月而建,倒是符合拜月城信仰月神的习俗。南北相成东西相同,是一片不错的风水宝地。凤御天倒是不懂风水,只是觉得城主府内比拜月城其它地方看起来顺眼多了。
大厅之内摆设就有些简单,和外面外面奢靡的灵草古瓷相比,大厅就几张檀木桌椅,一张长榻罢了。
凤御天停在大厅的中央细细的观察着四周。这里就是白月圣地入口,只是能不能打开就得看运气了。拜月城主竟然将白月圣地的入口守在城主府中,看样子这应该是个好地方,不知道着拜月城主是不是进过白月圣地。
凤御天按照先前的打算调动了体内的魔煞之气探测白月圣地的入口。圣地中的灵气是与禁地相生相克的,魔煞之气来自于焱雷之地,当然也是与圣物相不容的邪物。魔煞之气在大厅正中央的月神画像上停下,凤御天心中一顿,太好了,找到了。收回魔煞之气,趁着城主府的人还没有赶来毫不犹豫的对着画像一跃,消失在空气之中。
画像之后的世界并非凤御天所认为的一片雪白,而是如同修真界一般有人有房有树。凤御天站在湖边,湖的两旁是棵棵杨柳,柳叶将舒未舒,湖面燕子底底的飞过,翅膀沾了水点起一圈一圈涟漪,风从东方吹来,拂过脸颊柔柔软软的。这里还是万物复苏的春天。白月圣地的春天果然不一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凤御天沿着湖岸打量了起来这个地方。
沿着湖的尽头有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竟然是一处热闹的集市!这里的一切都如同外面的世界一样。
在最角落的地方蹲着一个脏兮兮的女子,她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在她的生后规规矩矩的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比女人更加狼狈却没有女人的可怜,他只是懵懵懂懂的望着过往的人。
凤御天在他们的面前停下,他眯着眼睛看着男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那是一双多么奇特耀眼的眼睛,如同不经雕琢的璞玉一般古朴却又贵气。不得不说因为这双眼睛凤御天对这个男人有些兴趣了。拥有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的男人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公子,你要手帕吗?这是我亲自做的,你放心都是好货。”女子有些胆怯的看着凤御天问。
他一个男人要手帕干什么?凤御天笑笑不理女人,看着男人说:“你的眼睛真好看,在下凤御天,不知兄台名讳?”
男人瘪了瘪嘴不解的看着凤御天。凤御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是女子开口解围道:“凤公子是外面人吧,这是我弟弟,他叫夜心,我叫夜彤。小心只是个傻子而已,还请凤公子不要见怪。”
凤御天遗憾的看了夜心一眼对着夜彤含笑:“不碍事,夜姑娘可否给我讲讲这里,在下刚来一样可以得姑娘相助。”
“凤公子不必客气,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尽管开口好了。”
“凤公子恐怕是误闯进来的吧?这里是诅咒之地,在这里的人都被永生永世的诅咒,不生不灭,不死不活,生生世世不得离开这里,而且来到诅咒之地人修为都会消失。凤公子猜猜我多大了?”
“十九二十吧?”
“不,”夜彤戏谑一笑,“我已经八百多岁了,我是八百年前被关到诅咒之地来的。八百多年啊!都做着这些无聊的事。”
凤御天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夜心,问:“他?也有八百多岁了吗?”
提到夜心的时候夜彤总有些怜惜,她说:“是的,我和小心都是八百多年前来这里的,小心也是在八百年前痴傻了的。凤公子你可听说过琥珀之眼的传说?”
“未曾听说。”
“琥珀之眼,传说中的死亡之眼,是妖修王者的权威象征。可是夜心身为一个普通妖修却有一双琥珀眼,于是很快便有传言说小心是妖王的私生子之类的,很快我和小心就遇到了各大妖修势力的诛杀,最后我们就被逼到了诅咒之地之中。”
“妖修。”凤御天看着夜心的目光更加火热了,传说中的妖修吗?次于鬼修的邪派修者?只是不是人而且妖怪的修道罢了。一种比兽修更少见的修者。收回目光凤御天问:“你们是什么妖?”
“狐妖。”
“狐妖啊。”凤御天有些邪恶的看着夜心,妖修这样的宝贝既然遇见了那就不能错过。这只公狐狸傻是傻了点不过还是挺可爱的,看着怪叫人喜欢。不知道在一个男人的头顶上长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又在屁股上长一条尾巴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倒是想想都觉得十分的有趣呢。
破败的庭院,枯草盖满了地面,庭院中那唯一一棵桃树也已经凋谢枯萎了花朵。
一张棕红色的长琴摆放着在庭院的中央,红衣男子举着红伞坐在长琴前轻轻拨弄。旋律悠远灵空。琴声中的无奈无数感慨都化为无声叹息之后消散在虚空里。
有人说爱与不爱之间只是一念之间罢了,憂倾天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他的恨与不恨也是就在那样一念之间。过去的就过去吧,如今所有人都很好,他为何不成人之美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憂倾天认真的拨着弦,那些过错就算了吧?不过是千年之前的事了,后世人何其无辜?
坍塌的矮墙边陌泀握着长剑静静伫立在那里,前面是那个撑着红伞的红衣男人。男人温和的脸上看不到一点阴鸷。陌泀承受他心软了。
“哗——”陌泀将长剑收回鞘中走到男子面前,他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在长琴上。
隐藏在红伞之下的憂倾天的手指瞬间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陌泀笑着说:“陌小弟,寒舍简陋莫言见怪。还有多谢陌小弟的不杀之恩。”
“那……”陌泀尴尬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不过找过一个地方安身而已。”
“你在这里躲了几千年了?”
“呵呵……”憂倾天闷笑出声,“陌小弟怎么会以为我在这样的地方多了数千年?我不过是在这里守了数千年而已,等一会有缘人将我带走吧了。在这里的憂倾天不过是一丝残魂罢了,真正的憂倾天早就在数千年前死在了焱雷之地。我不是憂倾天却也是憂倾天。”
“你……难怪你总是撑一把伞,你是鬼?断魂镇的鬼修是你?”
“不是,我是魂不是鬼。”
“难道断魂镇还有一个鬼!”陌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鬼修隐藏在断魂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憂倾天摸着长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陌小弟我将这把琴送给你,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如果可以帮你我定当全力以赴,这琴就不用了。”
“不,你需要它,况且我留着它也没用。”
他需要?他需要的就只有皇级九天琴,难道说——“这是九天琴?”
“是,这就是九天琴。我把它给你,你想办法把你们的人弄走,我要去做我最后应该做的事。最后希望你可以将我的灵魂碎片收好,然后找到我的主人,将我送回我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