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内秀紧握住车钥匙,站在公寓的窗台。酒醉早已经驱散,意识在冰冷中沉淀。
他的脸色白的可怕,目光变换,嘴唇有些干裂。
耳边,眼前,都是安静。
似乎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突然的感受到,自己是愧疚,是残忍,是自私的。
有些慌乱,却在情理之中。
因为逃避的东西,终归要去面对!
钥匙还残留着温度,他一眼穿过玻璃,看见的是打了的士,已经离开这里的惠子。她的身影,矮下身坐上车的那一刻,街边的EG6与它错开,就像是自己画笔下的凄冷画面。
收好了钥匙,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武内秀喝了一口,身上的寒意驱散。阿树还没有回来。狭小的空间里面,只留有自己,正视着自己。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头发凌乱,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应该是自己抵不住酒精和困意,所以没有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直接就在这里对付了一宿。
阿树应该是回来过。他看见了这个小子,难得好心买回来的早餐。
洗澡之后,他坐在餐桌上享用早餐,武内秀的胃口一般,但是不能够浪费阿树的心意。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很穷,要思考自己每顿饭怎么对待的地步了。
打开手机的时候。
发现有很多讯息。应该说是一连串的未读讯息。
发件人只有一个。
惠子!
昨晚的对话,所发生的一切,自然不可能因为隔了一夜就忘掉。
武内秀沉默了半晌,点开最上面的讯息。是让自己第二天早晨起来,喝一点茶水解酒。字里行间还有温柔,还有关心。
但是武内秀忍耐住,没有逐一翻看讯息。
而是找到通讯录,打给了池谷。
昨天晚上,是阿树送他回家的。比起自己,这个家伙喝的更多,走路的时候都有些飘了。也不知道怎么样。
“阿秀。”池谷的声音通过电话听筒传来。
武内秀一怔,还以为这个家伙应该刚刚起床,或者还在睡觉。没想到他的声音这么响亮,一点不像是宿醉的人,听起来比自己还要精神。
果然酒量这东西,池谷没有吹。这点他是自愧不如。
“你起这么早。”武内秀记得池谷今天应该是下午的班,所以很不科学。
池谷在电话里面笑着说:“你以为我不省人事?开玩笑,我可是把我们站长,喝到住院的池谷浩一郎!”
他口中的站长,应该是加油站的老板。
画面感一下子浮现在武内秀的眼前。池谷这个家伙,还真是可怕。自己以后不能和这个家伙约酒了,啤酒真的是干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