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眼睛再度睁开时，只有着绵羊般的柔色。

“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陆飞轻柔道：“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压力，只当你在对着镜子跟自己说话。”

乔立新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对着身旁的助手道：“录音。”

……

“你跟叶欢无怨不仇，为什么要下毒害他？”陆飞语气平淡道。

“我没想过要害他。因为有人给我钱，要他的命。整整一千万呀。”黄秋明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笑。

“不止因为钱吧？”

“对。还有对陆飞的恨。他让我丢了主任，让我没了油水。我恨他，他不是说能治好叶欢吗？我就要叶欢死。我要打他的脸，我要羞辱他。”

“靠！”陆飞握着拳头忍不住想抽他。

“还真是你做的。”乔立新气的脸色发白，“简直丢我们医院的人。”

“不丢人。”黄秋明笑了，“他告诉我，楼兰曼陀罗，没人查的出来。无色、无味、无论是化验血，化验尿，还是化验任何内脏，都检测不出来。因为它不跟任何东西有反应，只会作用于人体内的病毒。”

“太可恶了。”柳思思愤怒了，“那个安排你下药的人，到底是谁？”

“他，他……”黄秋明说到这，突然痛苦起来。

“他是谁？”柳思思急了。

“他，他就是我……”黄秋明的眼睛越睁越大，跟着丝丝血液充斥在眼球内，就像是一个肿胀了的葡萄。

“别问了。”陆飞一惊，啪嗒一声打了一个响指，“赶快醒来。”

“啊，啊啊！我的脑袋好疼，我的脑袋要炸了。”黄秋明捂着脑袋，在地上疯狂的打滚。面目狰狞可怖。

陆飞随手甩出一根金针，只听噗嗤一声入肉声。黄秋明身子一僵，晕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等我问完？”柳思思哭了起来，“有人要杀叶叔，知秋姐的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知秋姐……”

“根本问不完。”陆飞眼眸冷了起来，从未有过的忧心，浮上心头，“对方不简单，根本就不是普通杀手。他们给黄秋明下了反催眠。”

“那你就赶紧弄醒他，再问呀。”柳思思咬着嘴唇，心都在滴血。

“没用，他已经疯了。”陆飞叹了口气，“只能从别处入手查了。”

乔立新瞄了一眼地上的黄秋明，又看了看陆飞，心底不安起来。他隐隐觉得，一场腥风血雨，要在江宁展开了。

“副院长，副院长。”一个护士跌跌撞撞，神情慌乱的闯了进来，“快，快，院长喊您去内科诊疗室。”

乔立新惊道：“怎么回事？”

女护士扶着腰，喘着粗气，“出，出大事了。院，院长让患者打了。”

“岂有此理。”乔立新几乎想都没想，抬脚就朝外走了出去。

一旁的医生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女护士，“谁这么大胆，连院长都敢打？安保呢？”

“安保有个屁用。你知道对方是谁吗？江宁四少，周杰！”

柳思思心头咯噔一声，却见陆飞在一旁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