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门是南部出入京城的通衢要道,也是内四外七之中的那个外七里面,最大的一座城门。
三滴水楼阁式建筑,灰筒瓦绿琉璃瓦剪边顶,面阔五间,进深三间。
设置有箭楼城楼与翁城,防御能力非常出色。
因为持续的干旱,还有可怕的瘟疫。京城周边持续不断的有逃难的人群涌向京城。
没办法,这个时代里京城就是全天下百姓,至少是北直隶百姓心目之中的求活之地。
这里有朝廷在,有皇帝在。
作为皇帝的子民,乞求一碗活命的稀粥,乞求一副救命的草药总不为过吧?
只可惜,崇祯皇帝虽然算得上是爱民如子,可他兜里没钱啊。
而那些勋贵宗亲,大臣豪商们。真正心怀百姓的,基本上都是穷鬼。而家中粮食满仓却不肯出一米一粟的,都是黑了心的。
崇祯十五年的京城里,有良心的不是关在牢里就是早早死了,又或者是一穷二白无能为力。
好人太少,黑心的横行。还有那没脑子的蠢货,更是在历史书上留下了千载骂名。
最著名的就是崇祯皇帝的岳丈周奎,也就是周皇后的父亲。
两年之后的崇祯十七年,面临着亡国危机。崇祯皇帝向皇亲大臣们筹款。
可身为国丈的周奎,扣扣索索,非常不情愿的才掏了两千两出来。
而且这两千两,还是他女儿周皇后,之前送回来的三万两银子里面出的。
当年的崇祯皇帝,真的是瞎了眼了才会娶他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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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国丈带头抵制,崇祯皇帝挽救大明的最后一次努力,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周奎也不想想,他们家是真正的和大明荣辱与共,他女儿是皇后,外孙是太子。
大明好了,他们家才能好。
大明都没了,他这个国丈屁都不算一个啊。
根本分不清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妥妥的废物脓包。
城内的皇亲大臣,根本无人过问灾民。全当他们是洪水猛兽。
逃难来京城的百姓,那是一个比一个凄惨。
乱世灾荒年间所能够见到的一切惨象,都能在这里看到。
看着那些皮包骨头的孩子们,蜷缩在城墙根下捉虱子。看着那一双双没有神采的眼睛,王霄那自诩比南极寒冰还要坚硬的心,也是忍不住的难受。
大明的百姓们,他们是真的苦啊。
“骆指挥使。”
“下官在,真人有何吩咐?”
王霄将手中的漆盒递了过去“里面的银两去买粮食,来这边救济灾民。田庄的话,你看着发售出去,换钱回来再买粮食。”
骆养性此时的心情,只能是用一句MMP来形容。
这都是我的钱呐,庄子也是我的庄子。
你现在让我卖了自己的庄子换粮食,来救活这些灾民。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哪怕就那么的一丢丢?
很明显,王霄并没有在意他的想法“今天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要看到城外的灾民们都能吃得上。还不快去!”
每当王霄认真起来的时候,骆养性就会下意识的畏惧与服从。
这让骆养性很是费解,王霄身上的这股威严之气究竟是哪儿来的呢?
王霄来到这里,是因为建造在永定门外的七星坛建好了。
从各处道观里请来的一百二十个道士,也已经各就各位。现在就等着看王霄的表演了。
王霄首先做的,是给自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道袍。
他天天说自己是治道家的,也的的确确是治道家的。
现在做法求雨,当然是要让三清看到自己的努力了。
形象工程什么的,哪怕是神仙也是在乎的。
“你。”
王霄抬手指着准备看热闹的骆养性“换上道袍,随我上祭坛。”
“我?”
骆养性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我不懂啊。”
“不懂没关系。”王霄微笑着,露出六颗白牙“换上道袍,挽上童子髻就行。”
就这样,堂堂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太子太傅,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骆大人,一脸蒙圈的换上了道袍,挽上了童子髻上了祭台。
他是作为童子身份在祭台上打杂的。简单说就是,给王霄端茶递水,打扫卫生清理杂物。反正什么样的杂活都得干的那种。
蹲在角落之中,目光迷茫的骆养性。看着脚踏七星,手中桃木剑上下翻飞的王霄,心中满是迷茫之色。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这是在做什么?”
现代人一日三餐,早已经是成为了习惯。
可这个习惯,实际上是在近代才形成了。
古代的时候,还是以一日两餐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