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板子没什么,可开革却是谁也受不了。
这些衙役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们吃饭。
若是被开革出去,没了这份钱粮。那家里人可就惨了。
看这位推官大人的行事之风,绝对是说到做到。
关系到了切身利益,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快班衙役们日常就是干传唤拘捕的事,打斗方面能力不俗,而且他们人多势众。
一旦真的认真起来,很快就砸翻了几个壮汉,将其他人全都拿下。
“全部锁回去,封铺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搜走。”
王霄看向四周围观的百姓,郎声说“诸位,若是有兴趣的可去开封府衙看看。”
出演大戏,当然不能少了观众。这些百姓们就是最好的传播者。
这可比他自己花钱雇佣说书人强的多。
包青天里的那种摆放铡刀的公堂实际上是不存在的,而且开封府尹也不可能亲自上公堂来审问案件。
真正刑狱的公堂并不大,而且是推官用的,在开封府衙内的一处院落里。
王霄命人开中门,请了不少百姓们进来围观。
至于审案过程也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两边各自描述一番,然后对比证据,最后就是判定谁输谁赢,依照大宋律判罚。
若是有谁不服,可以当堂喊个冤字,那接下来就要重审。
当然了,这也不是随便喊的。喊完重审还是原罪,那是要加重惩罚的。
之前沈季就是没有喊冤的机会。
张记钱引铺的罪证确凿,审案程序很快就结束。
“你可要喊冤?”王霄麾下的副手给钱引铺的管事做录问。
这是一个提问犯人,核对供词的程序,让犯人“实则书实,虚则陈冤”。
那管事恶狠狠的瞪着王霄,大声高喊“我冤枉~~”
公堂外的百姓们纷纷发出嘘声,这家钱引铺可没少害人。
按照程序,接下来将会由推官麾下的一名审官重审此案。
那管事也知道自己罪证确凿,重审也是加重定罪。不过他的本意却并非是如此“这位大人,我知道我不冤。我喊冤,就是为了拖时间。咱已经派人去告知东家,你就等着摘乌纱帽吧!”
王霄好奇的看着他“你东家是宫里的官家不成?真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官家之外,还有人能摘我的乌纱帽。给他记下来,此人目无官家,认为他东家可以取而代之。”
“你胡说!”管事急眼了。
大宋说的是不以言治罪,可真要是胡言乱语,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这么大的罪名,他可是不敢背。
王霄笑了笑,等到边上的人记录在案之后,挥手说“现在接着审持械拒捕的案子。”
之前管事带着护院们拒捕,这可是重罪。
“每人先打二十板,谁要是手下留情玩虚的,哼哼。”
皂班的衙役之中真没人敢玩虚的,这位新任的推官可是个狠角色。
啪啪啪的打完之后,一群人都是哀嚎着爬不起来。
重审的时候王霄就不参与了,他在等着那位张记钱引铺幕后东家的到来。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那位驸马都尉的架子还真大。
他本人并没有来,据说是在某个弄堂里饮酒。
来的是其身边一个仆役,趾高气昂的让王霄赶紧放人,否则的话就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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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霄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这位驸马都尉就是个二哈,跟他玩暗中交手简直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生命。
王霄收拾好案件相关的卷宗,然后命人压着这个仆役一路去了皇宫。
大宋的官吏很多,多到没办法计算。
甚至就连汴梁城里有多少,皇帝都数不过来。
所以面圣的资格不是谁都有的,甚至可以说只有极少部分人才有随时请见皇帝的资格。
王霄官职虽然不高,可他就是有这个资格。
他兼着右文殿修撰,简单说就是皇帝的秘书。他来见皇帝就等于是来上班。
“真是无法无天!”
正在抓紧修炼的赵煦看完卷宗,愤怒的直接砸在了地上。
这可不仅仅是沈季的案子。还有从钱引铺里搜查出来的诸多证据。害的人家破人亡的事情多了去了。
“张观察使拒不到案,仅仅派了个仆人过来要求微臣放人,否则就要收拾微臣。而且其麾下负责钱引铺之人极为张狂,口称张观察使可代替官家安排朝中官吏职务去留。人已经带了,官家要不要见见?”
可怜的驸马都尉还在喝酒,压根就不知道王霄已经一脚把他踹进火坑里去了。
赵煦摆手“不见了,你就说按律该如何处置。”
“当绞。”
赵煦皱起眉头“可是冀国大长公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