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本地的退魔师家系之中,主修巫虫术的就只有三途河一家。”
作为对策室室长神宫寺菖蒲的秘书,二阶堂桐不但总是身着男装,而且一般都面无表情,很好的维护着自己三无的角色标签。
她静静的站在室长的轮椅背后,目不斜视的用一种近似于照本宣科的朗诵语气,汇报着关于自己这一次行动的报告。
“但是根据对策室的资料对比,三途河家近年来已经逐渐衰落,尤其是在上代当主意外死亡,家族的传承恐怕都没有来得及进行……而且当代的家主目前还没有成年,还有的就是……”
“还有什么?……等等。”
神宫寺菖蒲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问道:“我好像想起来了,三途河家两年前就只剩下了一个直系在支撑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么叫做三途河和宏的小鬼,今年也才刚刚十三岁的样子吧?”
“是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三无秘书少女点点头,语气之中似乎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却又好像是带上了一丝丝的异样与不同。
就好似是世界上其他的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惨重的灾难,造成了多少多少的人员伤亡什么的,但是只要不是落到自己的头上,或者不是自己认识或者熟悉的人,那么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有什么感触的。
伤亡人数再怎么触目惊心,也终究是一串数字。
别人的悲惨遭遇,也很难真的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感触。
“是啊,如果还活着的话——我记得几年前测试出来,说是他的资质还很不错呢,在灵力方面甚至要比黄泉更好一点儿。”
神宫寺菖蒲室长却像是没有察觉的样子,她就仿佛是被勾起了什么愁绪一般,轻轻地叹了口气。
“三途河家当初想过要在这个小鬼的这一代中兴呢,没有想到根本就来不及实施,整个家族就遭遇到了这样大的打击……我记得那个小鬼在父母亲死亡之后,是主动加入对策室寻求庇护的吧,但是后来在作为海外派遣部队成员出任务的时候,因为飞机失事……”
说到这里,神宫寺菖蒲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微不可察的再次轻轻叹息。
“……”
“……”
二阶堂桐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适时的开口插话道:“事实上,室长。根据最新的调查结果显示,那个小鬼当初很可能没有死亡,甚至于那次的事故都可能是他一手造成的——”
“……!!”
“因为查出了巫虫术的法术痕迹,所以顺着这样的关系,我们追索到了三途河家的头上,紧接着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疑点……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又对当年的那场意外进行了调查,然后又找到了许多相关的线索。”
说到了这里,三无少女秘书略微停顿了一下。
已经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的神宫寺菖蒲,这个时候也将视线从窗外的十字路口收回来,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具体来说,大概就是这样的……”
二阶堂桐却没有直接诉之以言语,反而是递过去了一份薄薄的文件,眼神自她登场至今,头一次变得如此的凝重起来。室长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微微呼吸了几次之后,才慎重的伸手接过了文件。
一时间,空旷的室长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轻微的纸张翻页声,不多时神宫寺菖蒲的手掌突然停顿了一下,瞳孔也猛然间收缩起来——
“类型A?……还是疑似杀生石的灵场反应?!”
……
……
同一时间,东京都内的另一个地方。
白皇学院内。
等到穆修与鹭之宫伊澄告别分开,慢条斯理的一个人回到了教学区那边的时候,钟楼前聚集起来的围观人群已经早就散去了。
看样子,是之前的闹剧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不过钟楼前方的空地上却没有拉起警戒线,“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什么的场景,也没有出现……这让穆修不由得感觉到了小小的失望,觉得内心的某种奇怪的期待感并没有得到满足。
——譬如说鲜血啊、死亡啊、杀戮啊……诸如此类的要素,以及因此而带来的愉悦感、充实感的冲击什么的。
只不过考虑到自己有可能会因为这个问题,从而变成一个只要一天没有杀到什么东西、就会无比狂躁的杀人鬼,所以他有意的尽可能避开那种精神异常状态。
“这么夸张都没有伤亡事故吗……分明就是加了特技的吧!”
于是穆修只是很是遗憾的咂了咂嘴,用一种一本正经的玩笑口吻,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么的一句话,然后便走进了钟楼的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