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康顺着杜河浦指的方向跑去,而杜河浦则是扶着杜河清,免得他从安康的背上掉下来。
说来也巧,杜河浦说的那家医馆,就是之前李氏去的那一家医馆。大半夜的,人家都睡觉呢,杜河浦愣是连敲带砸的,把人给喊出来了。
“小兄弟,行行好,这有位病人受伤了,人命关天啊!”
这医馆的东家姓秦,家里世代行医,医术和医德都是不错的。这位秦大夫有个绰号叫秦善人,跟一般的大夫不太一样。即便有些没钱的人来他这儿看病,他也收留,所以在桃溪镇,秦家医馆的口碑是非常好的。
要是一般人家,大晚上的,根本不会收留病患,可是来开门的这个小哥,只看了他们一眼,当下就把门打开了,“赶紧进来,把病人放到诊床上,我去叫我师傅。”
叔侄二人再三谢过小哥,把杜河清背到了屋里,等将杜河清放到诊床上时,杜河浦才算看清楚他的模样。
杜河清牙关紧闭,面色有些发青,而且杜安康特意让他侧着身子躺在诊床上,他一眼就看到杜河清的脑后起了一个大包。那包有幼儿拳头大小,看着就很疼。
“怎么回事?”杜河浦道:“怎么好好的,会弄成这样,被谁砸的?”
“还不是你那好儿子干的!”
杜河浦眼睛一瞪,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杜安康道:“小兔崽子你今天是不想好了吧,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亲眼看见十一打你爹了?”
杜安康道:“我当然看见了,我过去的时候,十一正跟我爹说话呢,结果我爹转身的工夫,他抄起一根棍子就把我爹打了,等我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另一头离开了。我想追,可是我总不能把我爹扔在地上不管吧?他要是在地上躺半天,还指不定什么样了呢……”
正说着,后边传来脚步声。
先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小伙计,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一个就是先前给李氏瞧病的中年大夫,还有一个年轻人,因为白天医馆里人多,所以杜安康也记不大清了。
那人看到躺在诊床~上的杜河清和杜安康的时候,明显一愣,显然他还记得白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才小半天的工夫,这两个人居然又过来了。
好像是父子俩吧。
“大夫,劳您给我父亲看看,他这后脑上有个大包,被人打的,我怎么叫他,他都不醒,也没有回应。”
“我来看看。”
杜安康连忙闪开一点,给出一个位置来。
秦朗上前,仔细看了看杜河清的外伤,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最后才给他诊脉。
“病人脑海受震,气为之震游,气滞血淤,神明出入不畅,乃至昏迷不醒,皆因外伤所至。”
大夫的话太过拗口,但是杜安康还是听明白了,“大夫,您是说我爹叫不醒的原因,就是因为头上的伤是吧,那他现在该怎么办啊,什么时候能好啊?”
秦大夫只道:“他这种情况,还不算太严重,我给他开几副药先吃着,再配合银针刺穴,相信用不了多久,病症就能缓解了。”
“那,我爹什么时候能醒啊!”
“或早或晚,用不了多久的,且安心吧。”
杜安康连忙道:“那,那您给我们开药方吧,我们即刻就抓药。”
“药都是铺子里现成的,他现在这种情况,不宜搬动,所以你们就先留在这里,我一会儿帮他用银针刺穴,等病人醒了,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