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皇甫风流提到范小龙,精神已有一定恢复却仍显疲惫的南宫翔按了一下琴台下的一个铃---
皇甫风流明白,小龙应该是没事的。乘这个时间,他有几个问题想问南子野——毕竟有太多悬疑了。
可惜,关于密码,南子野也只比无作大师知道的多一点点:这密码是揭开一个谜团的第一把钥匙,而那个谜团,可能有巨大的财富,也可能是一个左右风水行业格局和发展的巨大密码。
第一把钥匙?那是不是,这后面还有很多把?
这短短三曰,东滨遇险、归元寺遭逢、汉江诡阵、乳宴迷惑、霓裳曲阵、十面埋伏,在到刚才的天魔腹音,已经经历了不同的七次险情。
那要揭开整个谜团,不必九九八十一难还多?还长?
要是范小龙在,一定会说,就像打电脑游戏一样,就得一关关过。
而且后面的老妖怪,一定会更难打!
范小龙呢?
只说了这一句,已有一个人匆匆走进了密室。
竟然是在那宴会上神色有些猥琐杜副总!
他已没了那猥琐的神色,取代的是一种干练,异常恭顺的干练。
他本是南宫翔的心腹,那龚董只帮他打理外面场面上的事,真正能接近机密的,倒是这个杜副总,杜庆明。
当然,安排他在龚董身边,也有牵制、监视的意思;这个南宫翔并没有、也不需要明言。
可当南宫翔让他把范小龙带来、“请来”之后,他却面露尴尬的难色。
南宫翔俊眉一扬——在下属面前,他仍是顾盼飞扬的南宫公子,这集团的真正主人!
他明白,越是接近的部下,越要有章法,所以杜庆明竟不立刻去执行他的命令,他很不爽。
可杜庆明却左看看、又看看,踯躅片刻,仍是那么恭敬地弯腰道:“这个--范小龙---他在----他可能来不了---”
来不了?什么意思?是现在来不了了?
--还是---?
这不是困阵吗?
南宫翔:“什么意思?”
杜庆明脸上尴尬之色愈浓:“这--”说着看了在琴台旁坐下与南子野对话的皇甫风流和正在另一处池边倒干净鞋子里的水的古国平一样——扬那水珠时,他的鞋子都湿透了---
明显要说的话会让南宫公子脸上无光,他不敢这么大声的说。
南宫翔一点头,示意他可以到自己身边说。杜庆明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声音较轻,却大家都听得见:“是二小姐---”
南宫翔眉毛一皱,脸上露出不屑与鄙视之意的同时,也有着明显的惊奇。
那南子野却一脸愧色。原来,就是在监视器中负责观察范小龙的那个二十六七岁的黑衣女子,是南子野的私生女!
他们都在等杜庆明说下去---
杜庆明又凑近了一点南宫翔,以更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她到囚室---”
一下的声音已基本听不清楚,却见南宫翔一脸怒容,而那怒容之中明显有一分责怪。
对父亲荒唐的责怪。
就在他怒得要发声之际,忽见杜庆明手中寒光一闪,南宫翔发出一声又惊又怒地惨叫,并同时击出右肘。
那杜庆明却诡异的一避,退到一旁,左手在墙上某处一拍,站定,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古国平的微型手枪!
而且就在完成取枪、退后、左手拍墙这些动作的同时,这短短的片刻,他已打来了保险。
站定后,枪口指着古国平。
他的动作敏捷、准确,像演练了无数遍,又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古国平从他亮枪的姿势就明白,这绝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好手——难道,碰到他国的杀手了?
那杜庆明却对古国平道:“别动,我知道你很快,但我相信你看的出,在我这你没有机会!”
的确没有机会,这下太突然,他又离得太远了。
他本来与南宫翔等隔了十五步左右,当惨叫响起,他就冲出。
到枪口指着他,他停下,两人相距还有八步左右---他来不及冲到杜庆明身边,他了解自己的枪,更看得懂杜庆明的身姿。
那个曾经色狼般猥琐的杜庆明;
那个刚才干练而恭顺的杜庆明;
现在稳稳的拿着他的枪,像一个猎人一样冷静!
这个变化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捂着肚子的南宫翔忍声道:“你干什么?疯了吗?”
皇甫风流赶忙把他搀扶到一边坐下。
到时久经风霜的南琴魔冷静,他淡淡地问:“你究竟是谁?”
杜庆明却并不回答他,仍用枪指着古国平道:“退后。”
古国平只有退后五步。
杜庆明掏出一副手铐,扔了在地上,一手的枪仍指着古国平,另一只手指着皇甫风流说:“你过去,把他拷起来---你别动!”后三个字他是针对古国平的。
很明显,他知道古国平的身手。
皇甫风流略一迟疑,杜庆明却道:“要么我开枪打死他?”
古国平对皇甫风流点了点头,示意他照办。
的确,对方已控制了局势。南宫翔刚刚被“心魔”反控制,腹部又被杜庆明刺伤,他的天魔腹音暂时无法发挥。
南子野阵破、弦断、人憔悴,和皇甫风流的三场琴阵,消耗了他太多精力。
皇甫风流却已经对阵了四战,在对方枪指着古国平的状态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南子野仔细地看着杜庆明,这个常在身边出现的儿子手下,自己竟一点都没发现问题,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是被那琴,消耗了太多的心智?
“你不叫杜庆明?”南魔开口了,其实他是想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好让皇甫风流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