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如儿心里真欢喜,阴霾了几日的心情带着她也不明白的轻颤,为那少年的温柔、更为他此次矫勇善战而骄傲。
哪位少女的心里没有住着位英雄,何况那位英雄还是当朝太子,连让她心思不跳、不爱慕的理由也没有。
……
大军进城,冰甲战袍,不同于离京时的内敛锋利,此时浴血归来,霸气冲天、雄风染血更复庄严。
九炎落走在最前,铁甲兵戈,压在少年刚长成的身体上,还让大人因他的单薄担心,可却撑起了一片天,
此刻九炎落并不如百官想的那么复杂,亦没有琢磨文治武治的心思,只是心里有几分胆怯又有几分期许,万人攒动中他想找让他心安的身影,又觉得可笑,她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丰润一身龙袍,在秋日如洗的日光下庄重威严,此刻,往日平淡安逸的目光里,满是骄傲、自豪,他的儿子,从东南一路向西,打了周国半壁边关,最终得胜归来,他焉能不骄傲!不自豪!
这样的儿子,立于万军前也压不住其势的儿子,就该求仁得仁、种瓜结果。
万丈红尘、滚滚因果,江山内的愁思千情,不及江山铁甲,现今孩子还小,章栖悦不过是他人生历练中的第一个欲望,以后九炎落定会发现——
江山如画、没空顾它!
红尘俗世,不过烟霞。九炎落追求的该是闪耀古册,踏出大地上最耀目的步伐!
群臣大气不敢喘的跪迎,心中腹诽、自责眼瞎,往日总带着三分笑的温和太子,怎么转瞬就成了修罗地煞!
彩旗烈烈,转瞬便已推杯助盏,百官相贺、帝王豪情。宫廷歌舞,轻纱袖罗。
人群中,九炎落坐在下首,脸色阴沉、面色如冰,让自认跟他有交情的官员也不敢上前劝酒。
玄天机坐在不起眼但依然让众臣忌惮的角落,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笑,笑容阴森森的恐怖,让本坐在他周围的人,自动退散,整张桌子都留给了这位活标本!
玄天机不以为意,他的追求其实这些俗人能懂的胸怀狭窄,窄到他自己都想给自己堵起来,看看能不能把他堵死了,好为大周朝净一片天。
可惜,老天始终过于仁慈,让他这样的好人活着,多对不住上天的恩泽啊,所以玄天机自己创立了个天教,信老天去了。
只是教徒只有他一人,且不打算扩招。
玄天机添口果酒,殷红冰凉的舌尖卷起一片浅绿快速吸入,苍白的面容如刷了白灰,一笑,上面的残渣能掉下来,又惊散了几位距离她近的大臣。
玄天机想,太子心里定如百鬼挠心,就算他看起来镇定,看起来百官环绕,看起来威风凛凛、威严浩荡,但玄天机还是看出了他片刻的不自在。
然后,玄天机心里舒爽的笑,阴测测的如鬼,多美,多公平的上苍,不枉他信天一场,他求太子霸气一点,回去就要了章栖悦,哈哈!那没有落红的帕子,一定更美,更能打击天之骄子般的英雄!
嘎哈嘎哈!激动的想拿刀子砍人了!多么可爱的章姑娘,果然造福全周朝被太子压得喘不过气的官员。嘎嘎哈嘎嘎哈!
忠王瑞栗还是老样子,除了少了半截手臂,他好似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儿子的事仿佛没打击到他,喝酒依然好爽,皇上敬了好几杯,闹得想看戏的众臣不明所以……
一天的活动下来,九炎落觉得他该筋疲力尽,最好能累到无暇它想,大手一挥,倒头就睡。
可奇怪的,没有。
从朝露宫请完安出来,一身常服的九炎落头脑越来越清醒,身姿修长,长发束起,翩然刚毅,少了中午时的冷硬,多了抹令人心折的温和。
小李子看看黑下来的天色,跟在太子身后慢慢的走着,见太子越走越慢,他也越走越慢,不敢催促、不敢出声,唯恐成了太子心乱下的牺牲品。
听说,章小姐进了储君殿?
见太子这样怕是真的了,刚才朝露宫里权小姐那般笑,太子一眼都没瞅进眼里吧,而这时候还没见到人,太子已经想逃了吧。
果然!
“小李子,皇上有没有召见我?”
“回殿下,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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