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另外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扫过来!
以前齐宝珠三天两头的往秦黛心屋里跑,可自从上次两人一起从街上回来以后,齐宝珠就再没来过秦府,连带着白氏也不再提秦黛心去楚家的事儿,让方婉茹狐疑了好一阵子。
难道真是生分了?
“姐姐哪里话。”秦黛心微笑道:“姨娘生产时可凶险了,因为是早产,又没有稳婆在,差点一尸三命呢!我担心姨娘,这才疏忽了姐姐那里,还望你别挑我的不是。”
齐宝珠心里十分不好受,两人再回不到从前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秦黛心肯与她演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到底还是留了面子给她。
“原来是我误会妹妹了……”
齐宝珠正欲说什么,屋外突然走进来个婆子,她朝着方婉茹微微曲膝,道:“夫人,厅里已经准备妥当了,老爷已经跟贵客们已经先行一步去了前院儿。”
方婉茹一边起身一边道:“走走走,前面只怕已经开席了,他们男人聚在一起就只会喝酒,谈生意,乏味的紧,不像咱们女人家,还能说几句贴心的话。”
几人连忙也起身,又附和着她的话,说说笑笑的跟在方婉茹身后去了正厅。
厅里被装扮一新,房顶上吊着气派的羊角大灯,屋内摆放着含苞待放的鲜花,光这气氛,就让人耳目一新。
众女眷也不拘着,分宾主各自落了座。方婉茹也算是长辈,自然居首位,其他人则是团坐在她身旁。
“齐小姐,怎么齐夫人没来呢!”
齐宝珠没有像往常那样表现的十分热络,反而有些羞涩,声音也低低的道:“家中琐事很多,我母亲回去照料了。”其实白氏是去张罗自己的婚事去了,这种事情总不好直接讲出来,所以齐宝珠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好在方婉茹也是持家的,知道料理一个偌大的家庭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也自然就相信了齐宝珠的说辞。
方婉茹点了点头,示意几个女孩吃菜,大家举着筷子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象征似的动了动。
谁都知道,在这场饭局里,她们都扮演着陪客的角色。
方婉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齐宝珠,才道:“齐小姐想必也听说了,咱们家三丫头前些日子去了京城,就住在长公主府里,想必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呢!”
齐宝珠连忙道:“妹妹,我正想问你呢!去了京城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吃了京城的炸糕,看了戏?那些都是鼎鼎有名的呢!”
秦黛心摇了摇头,冷冷道:“我头一次去,便不像姐姐老马识途什么都知道,只是留在府里,偶尔去街上逛逛。”
齐宝珠的心没由来的一沉,不过依旧道:“可惜,你该好好看看的。”
秦黛心也不说话,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宴无好宴,方婉茹和齐宝珠这是要联合起来从自己这里打听事情呢!
齐宝珠想了想,有点不甘心,自己来,不就是想多打听点长公主府里的事儿吗?他说驸马的死不简单,至少绝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让自己设法多从秦黛心的口中掏出信息来,可秦黛心又不是笨人,至少她对自己是有防备的,如何才能让她吐口呢!
相比秦倩心的安静,秦若心就显得不那么安分了,她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跟秦黛心打听:“三姐姐,听说京城很繁华,什么都是最好的,你去了京城一趟可算是长了见识,说点好玩的事情来听听吧!”
秦黛心挟了一只被烧制成金黄色的虾仁,放在嘴里使劲嚼了起来,古人不是崇尚食不言,寝不语吗?怎么有人偏偏话这么多。
秦若心在外人面前自讨没趣,闹了个大红脸,一双桃花眼里水气缭绕,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方婉茹重重的咳了一声,心想这个四丫头也不是个好,跟她生母一样,都是个没骨头的。
秦若心微泣了两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秦黛心当作没看见,继续吃她的饭,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手段。
桌上的气氛又尴尬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又忍不住了,不是脸皮一向很厚的秦若心,也不是一向看她不顺眼的方婉茹。
是齐宝珠。
“好妹妹,长公主与驸马一直恩爱有加,此次驸马病逝,公主一定是伤心欲绝,只是好好的驸马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京城有那么多名医大家,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救他的?又或者是……”
“姐姐有话不防直说。”秦黛心干脆搁了筷子,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这饭,真是没法吃了。
齐宝珠权衡了一番,终道:“我听说,听说驸马的死另有原由,根本不是生病那么简单,妹妹在京城待了那么久,就没听到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