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喝了,如果喝醉能解决问题的话,酒水就不会卖的这样廉价了。”
方圆伸手,把夏小韵手里的酒瓶子夺了过来。
晃了晃,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了。
夏小韵双颊飞红,有了明显的醉意,斜着眼笑嘻嘻的看着方圆,吐字不清的说:“这个人啊,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本来你该是我最看不顺眼的那个人才对,可现在,你却是我唯一能信赖的人。”
“知道吗,这种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呢?”
努力眨巴了下眼睛,夏小韵想了想,伸手扯过了方圆的左手,说:“就像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那样,无论你对我有多么的凶恶,不管我有多么的厌恶你,可在我最危险,最困难时,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保护我。”
“我保护谁,谁就要付出代价的。”
方圆神色微微一变,随口说出这句话时,看向了被夏小韵扯过的左手手腕。
手腕上,有一道横着的伤疤。
那是当初在沙漠中,夏小韵渴的要死时,方圆用石子割破动脉,喂血给她喝的地方。
虽然过去这么多天了,伤疤早就愈合,但还是有些发红,就像蜈蚣那样的丑陋。
他在喂夏小韵喝自己血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知道的,却是唯有他自己。
方圆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东西,但绝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小人,才不会告诉谁,说在夏小韵最危险时,他勇敢无私的割破了自己动脉,给她喂血。
他不说,没有谁知道。
可他现在想说--就是希望能感动夏脑残,让她说出那块墨玉的来历。
反正这也是事实。
“咳。”
方圆想到这儿,轻咳了声考虑该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说出这件事时,却看到夏小韵两根青葱般的手指,慢慢抚在了那道伤疤上。
方圆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夏小韵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疤,眼神变的无比温柔,就像她的声音:“我可能知道这道伤疤的来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就像亲眼见证了它的形成。”
方圆心头一跳,缓缓的问:“那你说说它的来历。”
“在我快要渴死时,你割破了手腕,喂我喝血,止渴。”
夏小韵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眸亮晶晶的,没有一丝丝的醉意。
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直觉!
方圆就觉得头皮一紧,内心深处腾起一股子从没有过的恐惧感。
就在刚才,他还想该怎么告诉夏小韵,当初他为了救她,不惜舍命救她。
但当她准确说出这件事后,方圆却又怕了。
他怕,当然不是夏小韵的直觉,而是因为他忽然更加敏锐的意识到,他跟她之间,真存在着一种无法看透的关系。
就像两个人身上,都有那样一朵彼岸花那样。
至于他为什么会害怕这种关系,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只是内心深处有这种感觉。
嘿嘿笑了下,方圆觉得他的笑容很干哑,难听,缩回了左手:“嘿,嘿嘿,瞧你说的跟真事似的,你觉得,像我这么自私的人,会为了救你做出那种伟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