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一看,又是抓着机会哭着大闹:“你居然还笑,我清儿都这样了!老爷,你看她!”
段云苏此刻却没了陪她继续玩下去心思,她打量了眼二姨娘姨娘,悠悠说道:“二姨娘其实也没那么伤心吧,瞧这身打扮,花了不少心思罢?”
缕金丝牡丹锦衣,头上是精致的近香髻,金簪玉钗,胭脂唇红,哪有儿子重病亲娘还能如此精心打扮的?
“再有这屋里的熏香,实在是惬意得狠呐。”
二姨娘眼光躲闪,其余的人一听才察觉到其中的状况。他们一来便只顾这段余清,倒没留意到这些细节。
“二姨娘,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我会医术。”段云苏也不怕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她盈盈一笑,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把起脉来。
不把还好,一把,段云苏忍不住乐了。真真是好大个黑锅想往她身上栽啊,冤枉也不找个好点的由头。她怎么害都好,却绝不会害得段余清这般状况。也不知呆会二姨娘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她倒是期待起来了呢。
段云苏悠悠地收回手,眼神复杂地看向二姨娘,忽然厉声说道:“大哥身边的小厮是谁?给我拉上来!”
众人一惊,这是要闹哪样?
段老夫人敛着眼,明显是默许了段云苏的行为,大家不敢质疑,也就只等看好戏了。
没有人动手,段老夫人身边的红叶站了出来,沉着脸叫来了侍卫。
不一会,一青衣小厮被府中侍卫提了上来,摇摇晃晃的身子,似乎还没睡醒。
段云苏走向前,居高临下地质问道:“昨晚少爷去了那地方,你作为他的随身小厮,也不拦着点?”
那小厮名叫书砚,昨日陪着公子出去玩乐,酒喝多了还没睡醒就被提了上来。
如今还云里雾里的,听段云苏这么一问,还以为昨晚的事主子们都已经知道了,便急忙磕头领罪:“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以后定不会让少爷进那倚醉楼。”
倚醉楼什么地方,段常在身为男人哪会不清楚,他一拍桌子,怒声问向那小厮:“少爷不是病着吗?怎么会进了那地方!你给我说清楚!”
书砚身子又是一颤。
底下的段云容却迷糊了,她悄声问向旁边的段余方:“哥哥,倚醉楼是什么地方?”
段余方脸色乍红,支吾着不出声。
“也奇了,不是说卧床不起么,怎么大哥出去了就每个人瞧见?”
段云苏可没那么多顾忌,她斜睨了二姨娘一眼,见她脸色开始发白,便打算再添一把火,说道:“大哥是病了没错,却不是没得治,安心休息几日便好。毕竟,这美色当前,夜夜笙歌,再强的身子也得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