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筱到钟粹宫的时候,被敦儿救了的绣菊正在打点给富察格格送的贺礼,见箫筱进来了,便放下贺礼躬了躬身子就出去了。箫筱对绣菊的态度倒是不怎么介意,反正不巴结她,她也不会少掉块肉。
箫筱好奇的看着桌子上放的东西,略微的大量了一番。果然是大家族出身的,即便不是当家主母也做的事事周全。给富察格格的礼物,既看着很贵重,又没有失了她居高临下的感觉。
箫筱正出神的看着的时候,一个箫筱从来没见过的小丫头突然闯进了屋子,见到箫筱之后,诧异的瞪了半天眼睛,又快速的退了出去。
影儿跟在箫筱身边,低声道:“姐姐,这钟粹宫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啊,您还是要小心点儿才是。”箫筱淡淡的笑了:“知道,多谢影儿关心了。”
但影儿却依旧觉得这钟粹宫里奇奇怪怪的,正想说服箫筱先行回养心殿,就见到敦儿带着尔荣进来了。敦儿还是那副有些居高临下的样子:“有劳萧姑娘久等了,真是罪过罪过。”
说完,就转身坐到了主位之上,指着下面的一个椅子道:“萧姑娘坐啊,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萧姑娘到了我钟粹宫来个凳子都没有,还不知道皇上怎么心疼呢。”
箫筱有些优雅的笑了:“小主说笑了,皇上再怎么心疼我,也会看在傅宁少爷的面子上,免了小主的责罚的。”傅宁因为休妻的事情和富察家闹的有些不愉快,甚至李荣保都想把傅宁分出府去。但碍于弘历的面子,这才一直都没有动。箫筱自然为傅宁不值,不过是一个庶子的身份,竟然约束他这么多。
敦儿听了箫筱的话,很是不屑的笑了:“是啊,皇上是不会责罚我的。但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富察家的面子上,这事儿就说不准了。倒是我想劝萧姑娘一句,既然跟了皇上,就一心一意想着皇上就是了,我三哥的事情就不劳萧姑娘费心了。”
“我若是定要费心呢?”箫筱挑眉,反问着敦儿。她不知道自己对敦儿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真的如傅宁所说,她在敦儿面前是自卑的,怕在若干年后,被弘历心心念念放在心上,想了好几十年的人依旧是敦儿。
敦儿其实也很郁闷,她本来找箫筱来,是想打探一下关于父亲欠债的问题,谁知道看见箫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来一回之下,竟然把正事儿忘了个精光。
但敦儿是谁,才不会因为一开始忘掉,就随便舍弃了自己的心愿。没说几句话,她就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箫筱:“这些银票你帮我转交给皇上,就说我父亲欠的钱,我会想办法来还。”
箫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敦儿叫她来是因为这事儿,她都几乎快忘了富察家也是欠着国库的钱呢。主要是她提醒过傅宁一次,就彻底把这件事儿放到脑袋后面去了。
箫筱没有接那银票,而是讽刺的笑了:“小主这事儿可找错人了,养心殿的大门一直开着,小主是要去求皇上,还是要去还钱给收缴处,这和箫筱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这欠国库银子可是朝堂上的事儿,我劝小主还是少掺和为妙。”
弄清楚敦儿的意思之后,箫筱就没打算在钟粹宫多呆,而是快速的结束了对话,回养心殿了。敦儿也没有强求箫筱,也许是知道强求了也没用。
谁知道不过三日后,后宫就传来了富察格格滑胎的消息。两宫太后都怒了,这毕竟是弘历的第一个孩子啊,都已经怀了三四个月了,怎么能说掉就掉了呢。
两宫太后似乎是第一次为同一件事儿努力,没多久就查出来富察格格滑胎,是因为敦儿送来的某件东西上含有麝香。麝香虽然是一种香料,但是孕妇是禁止使用的,若是使用不当便会造成滑胎。
两宫太后都震怒了,轮番叫着敦儿去问话。弘历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但不管是对滑胎的富察格格,还是对被怀疑了的敦儿,弘历都没有什么表示,似乎这些人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只是箫筱万万也没想到,这事儿还能和她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