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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帘:“我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人,要杀要剐任你。”即便是这样的欺辱,依然不能折弯她骨子的锐气,她的自尊。
这句话,再一次的刺激到他,他的呼吸沉重而紊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对一个弱女子的话如此动怒,泄愤似地将手高高的扬起,她闭上眼晴,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睛,他眼神如要噬人,而她反倒镇定下来,安然的与他对视,目光如水,竟然是再也不起半点波澜。他不知道素来狠心的他为什么在此刻却下不去手,甚至不忍碰她一根指头。仿佛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伤到她,他会比她更痛。并且伤得更加无可救药。他忽然觉得心如刀割,在这个地方再也呆不下去半分。
他大声的叫人,若兰镇定的面具有些龟裂,心里直叫惊呼,他的疯狂行径已是见了一回,难道他真的要她被自己的羞耻心折磨至死。
夏博英一早便避得远远的,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赶忙过来。见到这种情形,已然明白了几分。欧净琛转过脸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掉头摔门而去,夏博英为难而迟疑的叫了声:“上官小姐。”若兰摸索着扶着椅子,软弱得几乎站不起来。“你先出去吧。”她的声音里没有激动,只有漫无边际的空洞,就像早已失了心跳的僵冷。夏博英见状,觉得十分不便,叫进一个小丫鬟来将她扶起。她渐渐的清醒过来。她又做了傻事。
远处的骑楼角上挂的风铃,被风吹着叮铃作响,偶尔的一声半声,由无尽的远方传来,仿佛透尽了宇宙的洪荒,传达出荒郊古寺般的寂凉,心比莲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