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马车上的苫布被掀开,里面不是粮食,而是手持斧枪的士兵们,这些士兵们三分之一身上披甲,各个沉默不语的跳下车,围着大车站立。
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这边被人埋伏了,那两名守备到底是带兵打过仗的人,大概一盘算,对方差不多算上车夫和先前的护卫们,应该是九百多人,是自己这边的三分之一,三倍于对方,看起来应该胜算极大。
只是对方这装备让他们着实眼热,就算是这大车上没有粮食,能把对方的兵器衣甲都扒下来,也算是丰厚的收获了。
“弟兄们,这大车分明是弥勒教匪的强盗,想要来登州府作乱,剿灭他们那就是天大的功劳,朝廷肯定是重重有赏!”
抢掠友军军饷的事情本就是不能见光的,既然对方有了防备,那就要撕破脸火并,灭口再说,栖霞和莱阳的士兵们自然看出来自家的人要多出许多,而且车马和衣甲兵器也让他们颇为眼红,那也可以卖银子的。听到自家的主将这么说话,那就是给对方定性了,只要是杀溃对方,就可以把这弥勒教匪的罪名扣上,到时候大家有功无过,肯定是好处多多。
士兵们也都是跟着大声鼓噪起来,方才吓退的距离,现下又是推推桑桑的靠了上来,这些兵丁当年都和孔有德辽兵打过,见过血的就是不同,自然光棍许多。
“杀啊!”
第一个把这句话喊出来的却不是丘磊的部下们,而是一名站在车上的车夫,这声音中气十足。
如果那两名守备和下面的军官脑筋清醒点,肯定看出来被围住的那些斧枪兵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慌的神色,只是沉默阴沉罢了,明明是敌众我寡,还有这样的精神状态,不是有大批的后援,就是对自己极有自信。
虽说斧枪兵们围着马车站立,但这短短时间之中,这些士兵还是把队列排的极可能的整齐,那句命令喊出来前,他们的斧枪都已经是放平,一声令下之后,士兵们齐声的大喊朝着对面的敌人冲了过去。
胶州营的士兵,因为李孟从现代带来的刺杀战术,长兵器在刺杀上极有心得,这等短距离的冲锋上发力动作是精通的项目。而且斧枪兵的出身都是胶州营的老兵,更是不凡。
而对面的那些登州士兵,很多人的长矛都没有放平,就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很多人猝不及防,立刻是一片的惨叫之声。
被刺杀的人倒在地上,后面的人虽说是惊慌不已,但也是见过血的老兵,纷纷喝骂着抄起了兵器上前厮杀,这种局面下想要后退,身后全是人,根本无法跑掉,反倒是把后背卖给敌人,那就等着被屠杀了。
登州士兵也都是长兵器的方才顶在前面,拿着刀盾的士兵在后面,看着对方冲锋势竭,正是拿着刀盾欺近身前厮杀的好机会,短兵器对付长兵器就是要靠近身前,让长兵器施展不开。
刀盾兵才冲出两步,就看见对方斜着举起了斧枪,很狠的劈将下来,斧枪上的斧头份量不轻,这么扬起劈下,力量极大。
登州兵反应快的举起盾牌遮挡,那斧头重重敲在盾牌上,这等木质的圆盾根本无法防护的住,立刻是被劈的粉碎,直接是连胳膊肩膀一起卸下来了,立刻倒地,惨嚎着打滚,死都不能痛快。
那些没有举起盾牌的倒是幸运,那斧子劈下,直接就是毙命,半边身子都是飞掉了,登州兵以往的厮杀,不过是火器乱轰,弓箭飞舞,然后大家闹哄哄的冲上去,大家都是当兵吃粮,抢老百姓,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可这些胶州营的士卒不是这么打啊,双方距离不过十步,第一线的士兵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迸溅的残肢和血液黏上,伴着胶州营士兵不断的怒喝和冲击,弥漫的血腥之气,这些除却欺压百姓,从无操练的痞子兵们立刻是坚持不下去了。
后面的偷偷撤步,前面的自知难跑,边骂自己财迷心窍冲在前面,边嚎叫着准备拼命,却也有人瞧出了些空子,一刺一劈,这第三下或者是平端平刺,或者是高举劈砍,总归是有个空档,或者是蓄力或者是拉开距离。
有些不要命的冲到前面去,倒也是杀伤了几个斧枪兵,可也仅此而已了,斧枪兵已经是变换成两排,披甲的人站在第一排,后排的人负责保护,这下子连空档也没有,一前一后两把斧枪,彼此配合,好像是怪兽张开的大嘴,一张一合,不断的吞噬着面前的人命。
那两名守备越打越是心慌,尽管己方士兵人多,目前还是个僵持的局面,可对方设局,己方不能速决,却被拖住,这怎么也不对。
突然,远处有隆隆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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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错误让老白心惊胆战,这个是定时发布,老白周末补补睡眠,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