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离去之后不久,渐渐的从山上陆续下来不少人,直至傍晚时分共下山二十人。这二十人的下山,也就预示着有四十人已经死在了山上。
二十人中有两人未有猎获三匹狼是为不合格,故此未通过考校只得退出。于是最后剩下这十八人,成功的通过了陈浩的考校。看着这存活下来的二十人,陈浩看着这一群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心中却是有些不忍。
夜,静怡无声,营帐外陈浩独坐在树丫上饮酒。这时高骈从帐内出来,见陈浩独坐在此,便向陈浩这里走来。
“大人独自饮酒,是否有心事?”高骈疑惑的问道。
陈浩饮下一口烈酒,颔首自顾的问:“千里兄,是否觉得本官不通情理,冷血无情?”
高骈稍作愣神,继而摇头苦笑道:“大人多忧了!”
“哦?千里兄未见到,这群兵士埋骨在这青山之上?”陈浩侧头凝眉,一指远处的山峦。
“若大人冷血无情,又岂会为死者鸣冤?若大人冷血无情,又岂会推行均田制造福百姓?末将起初对大人此次考校心生不满,然而静静思之才理解大人的深意……”
说到这里高骈敬佩之余却是有些疑惑的说:“末将虽知大人此举是有望这支队伍,经历艰苦的磨砺。但是此举是否有些……即便将来上了战场,他们所面对的也只是人,而不是野兽……”
陈浩跳下树丫看了高骈一眼,随后沉声道:“你以后会明白的……接着!”
啪!高骈接住了陈浩扔过来的酒壶,待高骈再寻陈浩之时,陈浩已经向营帐走去……
三日后校军场上,陈浩站在点将台上俯视场上的十八人。如今的十八人虽是伤痕依旧,但是众人个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较之十日前,他们的眼中多了常人所未有的镇定与冷血。
“很好!出乎本官的意料,竟有十八人通过了本官的考校。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是本官对尔等的表现很是欣慰……来人!抬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十个士兵,抬着各样的东西摆放在众人面前。众人抬眼看去,见前方摆设除了之前见过的弓、箭、刀之外,还有墨色盔甲、黑色披风、胡人马靴、匕首、青铜铁面……
随后在陈浩的示意下,十八人将所有装备尽数披挂。待十八人全部披挂完毕,映入眼帘的却是黑压压的一片。
十八人各个身着墨甲,腰佩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大弓,每人负箭十八只,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圆月弯刀。
十八人站在校军场中,犹如一朵黑云降落于此。此种装束使得一旁的高骈心头一凛,看着十八个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高骈平复许久的心陡然跳动了一下。杀气!绝对是杀气!
看着台下的十八人如此威风,陈浩心中暗道,当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披挂让本就脱胎换骨的众人,更增添了杀戮之气。
随后一拍手让侍卫将十八匹战马牵了过来,待十八人骑上战马伫立在校场中时,高骈不禁失口呼出:“威呼壮哉!”
此刻陈浩微微一笑,转身欲要取下案桌上的五石弓。这时高骈却慌了神,心道陈大人这五石弓可只是做个样子摆放于此,莫说你只是个文官,即便是末将也未必拉得开。你此番作为岂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吗?万一闪了腰那可是末将的过失……
想到这里高骈急忙上前阻止:“大人,您还是……这五石弓绝非常人所能拉得动,末将自恃力量不弱,但拉开此弓也非易事……”
“哦?既然拉不开又为何摆放于此,岂不是暴殄天物?”陈浩饶有兴致的问道。
高骈对于陈浩的询问既是尴尬又是鄙夷,心道这校军场不摆放几样镇场之物能说得过去吗?再说了摆放了就一定要用?那兵器架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莫非都要耍一遍不成?
“大人,这也不劳您大驾,这万一……”说道这里高骈没有往下说,而是瞥了一眼陈浩的身板。
对于高骈异样的目光,陈浩也只能报以微笑待之。看了看眼前的五石弓,陈浩轻声自语道:“千里兄不行,本官未必不可!”话音光落陈浩便侧身而过,向铁弓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