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周五虽是盐贩,但是也懂得信义二字,然而裴家竟然如此不讲信义。多次与裴家暗中交易,虽然每次盐量不多,然而却一直未有失信。
可就在半月前,裴家二公子竟然拖消息给周某,说是急需一批私盐,当时周某也未有怀疑,毕竟与裴家来往已经不止一次。于是就带着几辆大车的私盐在城西,等待裴家前来接头!”
说道这里周五有些气喘的咳了几下,继而脸色涨红的怒指一旁的裴调道:“却不想等来的却是杀戮,当日他要拖欠此次的盐金,被周某当场拒绝,最后争斗之下险些丧命于他手!”
“哦?你方才可是说,你与裴家已有多次私盐交易?”陈浩听罢眉头一动继而追问道。
周五虽是身体虚弱,但仍旧坚定的回应:“正是!周末虽是莽夫,但在这行当中也算小有声誉,自然不会胡言乱语……”
这一下可把裴撰气得不轻,于是怒指周五与燕莫邪道:“尔等休要诬陷,裴家何曾做过这罔顾法纪的勾当!”
啪!
一声惊堂之音使得众人不禁静若寒蝉,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陈浩正站在那里,眼中已然有了怒意。待陈浩将手从惊堂木上挪开之时,堂木断裂的痕迹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裴撰!”陈浩双眼微眯的沉声问道。
裴撰此刻略显尴尬,于是很不自然的回应:“大人,方才……”
“裴撰,本官一再忍让于你,你可勿要得寸进尺。公堂之上岂是你喧哗之地?如今证据确凿,莫非你还要抵赖不成?”
“陈大人,老夫方才情急失态请大人见谅。我裴家几代为官,又岂会做出这等有违律法之事!定是他二人有意诬陷我儿,更是诬陷裴家,请大人明察!”裴撰依旧极力维护的反驳道。
陈浩冷冷一笑道:“是么?裴撰,你是在与本官装糊涂是吗?城西荒废的院中,用土掩埋的十余人,你又作何解释?”
“或许歹人争斗所致……”
陈浩见裴撰如此狡辩圆滑,于是冷笑道:“裴老真是宝刀未老啊……”
“不敢?”
“不敢?你裴家有什么不敢的?”陈浩嘲讽的瞥了一眼裴撰,继而从桌上取出一物接着说:“裴撰,你看这是什么?”
裴撰抬眼看去,见陈浩手中有一块布料上面有些许污渍,于是疑惑的问:“大人这是何意?”
“这便是在城西那间房舍中寻到的一块布片!也正是你儿子裴调长衫上的衣角……”
陈浩的这句话更让裴撰吃惊,然随后却讥讽的说:“此布料在东都不说随处可见,但也绝非罕见之物。大人莫不是认为,仅以此栽赃我儿?”
“裴老真会说笑,本官岂会栽赃裴家二爷。然而不巧的是,本官无意间得到这件长衫……”陈浩见裴撰言辞攻击性极强,于是让衙役拿出一件长衫。
这件长衫做工精细质地上层,只是在尾处少了一块,并且周围有着些许泛黑血渍。这件衣服一经拿出,让堂上的众人脸色各异起来。
首先是裴调裴二爷,当他看到这件长衫之时,眼睛险些瞪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长衫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当日回府之后,见长衫有损就直接给扔了。
而周五看着这件长衫,忽然惊呼道:“大人,周某想来了,那夜周某被裴调刺伤之后,曾拉扯过他的衣衫……”这些话听在裴撰的耳中,却是犹如重锤击打在他的心头。他知道这一次想必是无力回天了,如今人证物证皆已俱全,纵使他再如何巧辩,也无法否定裴调行凶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