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扬-约瑟夫放下资料,让开身体说道:“飞机还有2o分钟起飞,章先生、夏小姐,你们想喝点什么,刚才我看来,隔壁什么都有,想喝什么我去拿。”
真是一个称职的保镖兼仆人,夏遥被搞得啼笑皆非,连连摇头道:“我们什么都不想喝,只想知道你们这个假期是怎么度过的。”
扬-约瑟夫整理了下行李,不无沮丧地说:“过得很平淡,真没什么好说的。”
“说说看吗,这里又没外人,别不好意思。”
“花了近一个星期时间找人,最后在慕尼黑的一个住宅区找到了她,不过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我给孩子留下一笔钱,然后回到这里,天天躺在床上看电视,有关于你们的报道我一个都没错过,真的,我甚至记得章先生在乔治敦大学演讲时说得那些话。”
女友成了别人的妻子,孩子成了别人的儿子。夏遥实在想不出比这更痛苦的事,拍了怕他胳膊劝慰道:“约瑟夫,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扬-约瑟夫比她想象中要坚强,若无其事地笑道:“已经很好了,至少现在我知道她们在哪里。”
章程接过话茬,饶有兴趣地问道:“马格达雷娜,你呢?”
马格达雷娜耸了耸肩,不无自嘲地说道:“休了一个多月假,陪了儿子一个多月,可惜直到昨天离家前,他都没叫我一声妈妈,而是叫我的名字。不得不承认,我干砸了。”
“你都干了些什么,怎么会搞成这样?”
“一言难尽,总之,我之前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以后也不会是,尽管我已经做出了我能作出的所有努力。”
一个提起裤子就不管了,一个生下孩子就扔他姥姥家,不受孩子待见很正常。章程微微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想在断时间内改变这一切并不容易,好在孩子们总会有长大的一天,相信到时候他们会理解的。”
“也许吧,”马格达雷娜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身问道:“夏,在美国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出去玩玩?”
“不怎么样,走到哪儿都有记者跟着。”
正说着,又一个熟悉人闻讯而至。
夏遥连忙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回头笑道:“静雯姐,真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去看你的,可是马上就要登机……”
谢静雯戴着一顶安全帽,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一看就知道是从航站楼工地赶过来的,她把对讲机往沙上一扔,假作生气地埋怨道:“赶不上登机怎么了,今天走不了明天再走,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太让人寒心了。”
章程可不想让未婚妻难堪,强调道:“谢姐,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嘛。”
谢静雯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电话什么时候都能打,面什么时候都能见吗?敬爱的章同学,您现在出名了,是不是不愿意再搭理我们这些老朋友?”
“瞧您说得,那儿敢啊?”
章程冷不丁来了个热情的拥抱,随即一脸坏笑着说:“博士姐夫呢?他打算什么时候辞职?你这边的活儿快完了,我可不想你们当牛郎织女,实在不行就支付点违约金,反正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花钱。”
“本姑娘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辞职后更不是为我工作,凭什么让我给他支付违约金?”这是她的软肋,一提起那位机械工程博士,她就流露出一丝会心地笑容。
“违约有损声誉,还是再等两年吧。”
章程一边示意她坐下,一边接着说道:“这边的活儿完了,你就去德累斯顿工业大学混两年,能混个学位最好,混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谢静雯当然想去德累斯顿陪男友,可想了想之后还是摇头道:“留下容易,关键我放不下实验中心。”
“老张、老吴他们都回去了,现在人才济济,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是啊,静雯姐,工作再重要也没家庭重要,你就安心在德国呆着吧,等你家那位合约期满再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