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手里的桃木剑向那缕黑气斩过去。
气势凌厉,下一秒绝对能把它一挥两段。
这时候,鬼胎明显的慌了。整个身子放弃了我,全力向无双身上逃过去。
正在这时候,纸扎吴从桃木剑里面钻出来了,身手把鬼胎挡在外面。
鬼胎大骇,远远地退了两步,满脸狰狞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阵畅快:“紧要关头,纸扎吴终于还是出现了,有他在,这件事估计没问题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我手里的桃木剑仍然一点点向那黑气划过去。看样子,非要把鬼胎弄死不可,即使无双永远都醒不过来也顾不得了。
我心里连连摇头,使劲的与这股力量抗衡。然而,没有半点作用,手里的桃木剑已经接触到黑气的边缘了。
鬼胎脸色大变,一言不发的看着看着我们几个。终于,他喊了一声:“你们想怎么想?”
我在心里大声的呐喊:“鬼胎服软了,快跟他谈判啊。”
然而,那股力量却没有让我开口,手里的桃木剑继续削过去。
我知道,操纵我的八成是鬼娘子。我在心里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编。
我知道,因为无双曾经用桃木剑划伤过她,所以她一直怀恨在心。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公报私仇,而且是用我的手。
我欲哭无泪,愤懑难平,可是偏偏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桃木剑已经接触到黑气的边缘了。鬼胎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像是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这时候,墙角方向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小伙子,你们别为难这孩子。让我和他说说怎么样?”
我心里连连点头,这和事老来的太是时候了。
然而,鬼娘子依然控制着我,桃木剑一点点的划过去。那一缕黑气已经消失了一半。与此同时,无双体内残存的黑气像是失去控制了一样开始四处蔓延。
我看见她的脖子,脸,双手,都开始发黑,而且越来越浓。
原本躺在墙角的老人慢慢的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个劲的劝鬼胎:“快认错,快向他们认错了,万事好商量。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让我给你品评品评。”
鬼胎仍然在凄厉的嚎叫。那张脸已经不再是无双的形象了,而是未成形的胎儿。
终于,就在黑烟要断掉的时候,他凄惨的说了句:“我投降了。我投降了。别杀我。”
顿时,我身上的力道一送。桃木剑重新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了。
吴老头一脸得意的走出来,把鬼胎逼在一个墙角,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无双?”
鬼胎满脸不甘,看了看床上的无双,又看了看我,说道:“因为他们两个想救所长,他们两个都该死。”
吴老头点点头:“我知道你和所长有恩怨。不过,你不妨说出来,让我判断一下谁是谁非。如果是你不对,今天我放你一条生路。咱们从此互不相欠。如果是所长不对,我帮你讨回公道。”
这话,不久前墙角的老太太也说过一次。后果是被鬼胎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子啊纸扎吴嘴里重复了一遍。鬼胎居然俯首帖耳,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心里不由得感叹,看来吃斋念佛,劝人行善也是需要资本的。
鬼娘子和吴老头生前都是修道的,这两个人联手,勉强把鬼胎压制住了。他只得老老实实答道:“我在娘胎里面没招谁没惹谁,所长把我害死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说我该不该找他报仇,让他死?”
鬼胎说的太模糊了,我们全都有点不解:“他是怎么害死你的?能不能说清楚点?”
我们本以为鬼胎会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冤情,没想到,他居然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尚未来到人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过,我心里充满怨气,而这些怨气是由于所长而产生的,绝对没错。”
我看了看纸扎吴。纸扎吴冲我点了点头:“他应该没有说谎。”
眼看鬼胎已经被制住,我的胆子大了起来,说道:“你是所长的儿子吗?所长的老婆之前曾经流产几次,也许,是她体质有问题,不是要故意害你。”
鬼胎仰天嘶吼了一声:“我怎么会是他的孩子?我只知道,所长是我的大仇人,我死之后,一口怨气难消,魂魄不知道被谁牵引,终于来到所长家。这个人煞气很重,我暂时没有能力杀他。于是我就把他的孩子全都弄死了。哈哈。”
我吃了一惊:“所长的孩子胎死腹中,全都是你干的?”
鬼胎得意的大笑起来,然后又恶狠狠地说:“你在所长家感觉到煞气了吗?那些死掉的胎儿,他们身上也有怨气,而这些怨气全都为我所用。现在他老婆又怀上孩子了,只要把这一个也害死了,我就有能力和所长叫板了。到时候,我闹得他鸡犬不宁,家破人亡。”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孩子,你太毒了。他害了你一个,你害了他这么多。一报还一报,也该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