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安坐在高家私宅的阁楼上,身边做着高家两位老爷子,新进高声的高家长子,高湛云的叔叔只盯了个空隙问了声好,见了见何先生的面,见他没有留着自己一起喝酒的意思,下去了。
身处高位久了的高家长子出来后脸就黑了,习惯发号施令的他不怒自威,方正的脸很有官派头:“被两个老糊涂捧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但也只是因为自己被落了面子,小声的低估了一句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能做到他这个地步,何木安的能力他怎么能看不到。
他们家和这位何先生的关系不是什么官商勾结或者乘上乘下的关系,是行业做到顶尖后自然而然的制约关系,何况何家的生意又不只在国内。
而两位老爷子听说他今天早上赴宴,是专门从他们驻守的老家飞过来陪何先生的。
三个人在里面说的也是陈年旧事,明明还不如他岁数大,说起几十年前的大事好像他都参与过。
高起自然之道他真参与过,就是年纪小的时候,得利不多,也不如现在手法老辣,但已经足以跟上父亲那个年代的大事脚步,现今改革的大脚步,他是以强硬手段参与的,高起他们是跟上的,但跟他喝酒还没有位置,只要这群老家伙在这位何先生不会自降身价应付他们,更何况束松璟他们这批孙辈,顶多算关照他们一场会议,他们这批五六十的正直好时机。
听说最近何先生已经开始你往他们这边倾斜,一些老家伙去了的人家递请帖,何木安也会抽空去一两次,这是认同了交接。
高起看不看的上何木安的做派,是以同龄人现阶段处的高度说的,任谁也不喜欢看到比自己更狂妄的,高起心里低估何木安,回头该握手该讨教该商量事也是该怎么客气就得怎么客气。
没脑子烧坏到觉得他们高家能把何木安干掉。
有时候高起也不得不感叹都是差不多的岁数,他儿子那货才坎坎都到基层刚刚起步。这位已经挑这人喝酒了,不过他那样的经历,高起摇摇头,也是少数。
……
高大老爷子满脸好爽的笑意,豪气的喝着大碗酒:“不是我说,我这几个儿孙就小孙子有魄力,先不提他那行业,看着是不如咱们气派,但人家是实打实的本事,从政的,凡是蒙祖荫的谁不钻营,真正有本事能建立新规矩已经没有了,可你看我家湛云,哈哈,业界一把手,谁没拉下老脸让他给孙儿孙女的瞧过病,还不敢给脸色,那是我孙子有本事,那一手医术,放咱们这个行当也是能开山立派的。”
“行了,别说气你那孙就听不了口。”高二老爷子嘴上这么说着,只是觉得何木安还没孙儿孙女,不能体会这种闲话的优美动人,换句话说,就是这个话题不能引起共鸣。
何木安一瞬间没了喝茶的雅兴,这会儿算是知道了高湛云是他孙子,他还真不用降尊纡贵的去问这个人是谁,他爱是谁是谁。
“你小子也该结婚了,你看看我们那个不是……”
高二老爷赶紧让他打住:“大哥别打脸了,现在木安这个岁数还没结婚的多了,就说你家宝贝孙子被何先生年纪还大,怎么不见他结婚。”
高大老爷铜铃一般的大眼一瞪,威风凛凛:“听说已经有女朋友了,今年就办事。”
何木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移开,心思已动,他想了一个晚上,贫富贵贱什么的,玩不转夏渺渺跟不跟他的问题。横刀夺爱?凭白让他看起来像个没见过女人的草包,渺渺要是因此跟了他,才让他觉得他自己真正眼瞎,这件事要想办的漂亮,谈何容易。
“是,是,我等着喝你的曾孙酒。”
高大老爷子闻言好爽的拍着兄弟的肩,险些没把他拍到地底下:“好说,好说。”
高二老爷子忍者痛一声没吭,他是真佩服大哥,大哥就是一个变态,天生脑子有病,极度喜爱生死存亡的一刻,当年他们退下来,他大哥就跟没了烟的瘾君子整个人颓丧了下来。后来爆发局部战争,他一马当先,直接冲到了前线,用他的话说,子弹顺着耳边滑过的人生才叫刺激,才叫她妈爽!
所以都知道高家大老爷是亡命徒,真的刀口舔血,粗鲁不堪,但不与时俱进,他不看当代军事下的卫星云图,他崇尚人跟人的血拼,是陆军挺近的一把尖刀!是没有战争也想制造战争的疯子,跟正常的智商就不一样。
就连道上的六老爷子,能躲他多远就多少,因为高家大老爷是唯一一个,疯狂的想要动用军火抄他家的疯土匪。
都说人老了,就恋生了,其实高家大老爷子是时不代他,寂寞下快熬死了,如果换个好战的国度,他或许是希望自己死在枪林弹雨中的,不是因为他爱国,是他疯,他喜斗!
这样的人高二老爷子不喜欢,但惹不起。
“高起这些年越来也稳重了,这次动了,起码十年内不可能再退下来。”高二老爷子跟何木安说起了当下的局势。
高大老爷子见状看看这个看看那样,眼里爆射的精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他不擅长这个也不他娘的想懂,除了谈孙子,已经没什么能激起他情绪的东西,在这个主张和平没脾气的国度,他现在就是一个等死的老头子。
他不管那些政治斗争,也不他娘的感兴趣,高二老爷子觉得若不是这个人已经疯的没了边,身上都是血,不是他的战场,他制造机会也跑去参与拼杀出的命格,估计他不能做到如今通天的位置。
如今的世道虽然给他罩了个钢铁铸就的笼子,但做时缝隙开的太大,没人敢再他旁边漏爪子,擅长庶务的高二老爷子不得不说,他这一脉能平安做到今日,背后这只虎才是他们张扬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