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少年声音刺耳沙哑，压抑着无尽的哀意和恨意。

夜将脸撇向他，他带着面罩，刘海浓密，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表情。

“不能！”

他的话斩钉截铁，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妹妹。”

似乎被夜的话刺激到了，悠整个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脓血。

“嗬……嗬……你见过他？”

可是，这一次，任他怎么问，夜也不再回答。

——你安心去死吧，某种意义上，虽然我也恨他，可是他帮了我的大忙，不是吗？

……

“师尊，悠我带来了！”

“出去吧！”

夜低着头，退了出去。

在这血腥的所在，只剩下了悠和他的师尊。

悠睁着大大的眼睛，祈求似地望着昔日敬爱的师尊。

“师尊，我……还有……机会……”

悠每说一个字，必然流一大口血，当一句话说话，血已经将他头枕的地方埋没了。

院长的眼里难得的闪过一抹慈爱，不似一个上位者，仿佛只是一个当爷爷的老头子。

他毫不嫌弃地将悠嘴角的血，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擦干净，慈祥地说道：“傻孩子，你累了！”

“我、我不累！师尊，再给我一次机会！”

悠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抓紧院长的衣袖，大声喊道。

“悠啊，相比夜，我其实更器重你，夜阴损，歹毒，始终上不了台面，而你不一样，堂堂皇皇，有如天潢贵胄。

可是，你败了，败得不止一次，要知道，大世之争，一但行差步错，就将步步失去先机。或许，都是天意吧！”

“不、不要，师傅，徒儿还有机会！”

院长摇了摇头：“阴阳两脉，相生相克，一阳一阴则相辅，孤阴孤阳则相克。如果当年穹与你共同修炼，恐怕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了，可你偏偏不同意。

如今夜修炼了阴脉，你们两个人注定只能活一个，安心去吧，为师会好好利用你这幅皮囊的！”

院长一招手，只见密室顶端垂下一根树枝，插入悠的体内，只见眨眼的功夫，他的伤势已经尽取。

然而还没完，院长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木刀，如同屠宰猪羊一般，在悠的身上共砍了九九八十一刀，刀刀深可及骨，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悠心中大怖，死亡就在眼前，他这时才发现，什么特么的梦想，感情，什么蓝天白云全都是假的，只有活着才是真的！

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我不能。

悠哭得涕泗横流，白净的脸上根本不能直视：“师、师尊，放过我，放过我，我让穹来修炼阴脉，我是她哥哥，他会答应的，师傅求求你……”

“晚了！”院长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徒儿，心里感慨了一句：果然，死亡才是最真实的。

院长不理会悠的哀嚎，把他丢进了那密密麻麻的眼珠之中。

只见向日葵一般紧密的眼珠瞬间把悠包裹了起来，如同热带雨林密密麻麻的蚂蚁托运食物的景象。

“师……尊……”

慢慢地，那眼珠组成的圆球中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院长跪伏在地上，喃喃低语。

——师祖，第六世徒恭迎您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