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侯远山的身手大家伙儿心思各异,他十四岁离开村子,七年后方才重新回到这里。侯远山在村里这两年一直很低调,这七年里究竟有着怎样的际遇,村里人便也不曾有谁刻意去问过。
住在村子东面的李大爷撞着胆子问道:“远山啊,你以前是干啥的,刚刚那两下子可真不简单,怪不得打猎能打到大家伙呢。”
有了人带头,紧接着便有人陆陆续续地问了起来。
侯远山的憨厚老实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随了他的父亲侯老汉。不过却也不是任由旁人欺负的主儿,一旦惹恼了他,如方才对付刘二少爷那般也是可怕的。
但此时风波结束,他也早没了刚刚那股凌厉肃杀之气。如今听到询问,他敛了那抹复杂的神色,只轻轻笑了笑:“倒也没干什么,不过是有幸认了个师傅,学些防身之术罢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大家好似并不太相信,不过见侯远山不愿再说,也便不好多问,没多久也就纷纷散去了。
沈葭想到刚刚侯远山那威风凌凌的模样,眸中带着崇敬之意:“原来远山哥武艺这么好。”
侯远山挠挠后脑,不好意思的笑了。
沈葭想到自己马上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心里又是一阵激动。想到刚刚远山哥的模样,她不由再次看向他,这样一个男人,到底还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她的远山哥简直就像一个谜一般,勾起她本能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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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十里八村关于侯远山除了命硬克亲之外,又多了一个新的传闻。
有说他以前是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响马,也有说他以前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良盗,更甚者,还有说他曾是领兵打仗、指挥千军的大将军,可能还是殷王殿下的手下爱将。
至于为什么大家觉得会是殷王,原因倒也简单。在这样穷乡僻壤的小村庄里,大家对于遥远的朝堂政事并不了解,殷王算作是唯一一个家喻户晓,而又军功卓著、贤明在外的王爷了。
自从有了最后一个传闻,再加上侯远山在村子里一直以来的人品,大家很快都一致相信了这个猜测。
当叶子很激动地将村里那些传言说给沈葭听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
叶子见沈葭不说话,忍不住发问:“小葭姐,你到底有没有问过远山哥啊,他以前不会真的是殷王的大将吧?”
沈葭摇了摇头:“你呀,就是跟着村里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乡亲们听多了,哪里来的那么凑巧的事?”
叶子凝眉想了想:“不会吗?远山哥身手这么好,说不定真的做过大将军呢?”
她说着,复又想到什么,转而一脸好奇地问:“小葭姐,你以前不是在京城待过吗?那你有没有见过殷王?”
沈葭翻了翻白眼:“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见过殷王?”她以前都是和奶娘待在偏院里,哪里有机会见什么王爷?
虽说殷王的母亲汐贵妃曾对她多有照拂,但京城里规矩多,她不曾见过殷王本人。
不过,殷王的未婚妻她小时候因为汐贵妃的缘故倒是见过。那是个很漂亮灵秀的女孩子,性子也是极好的。不过后来她的父亲被冠以谋逆罪,全家人一场大火被烧没了,那个只有八岁的女孩也没有幸免。
想到这个,沈葭心里有些难受。那是她唯一算做手帕交的小姑娘,却终究是红颜薄命,早早的去了。
见沈葭不说话,叶子吐了吐舌头,她也是糊涂了,小葭姐只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又哪里有机会见到那样的人物。
不过……
“小葭姐,你真的对远山哥以前是做什么的不好奇吗?”
沈葭想了想:“以前做什么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吗,为什么要那么介意?何况……远山哥既然说他只是拜了个师傅,我便信他。”
叶子眨了眨眼睛,倒是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却见月娘挺着肚子进了两人的屋里,脸上有些紧张:“小葭,我看有几个捕快往远山哥家里去了,是不是刘二少爷把远山哥给告了啊?”
沈葭一听脸上顿时一变,扔掉手里的绣活儿便急急跑向了隔壁。
到了门口,侯远山已经被人上了枷锁,沈葭惊得喊了一声:“远山哥!”
为首的捕快拦着不让沈葭靠近:“侯远山被人给告了,如今县老爷要押他去县衙审问,不可妨碍我等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