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笑，道：“此乃莲心仙子真正居所。”

“你说这里是学院后山禁地？”林寒大惊，继而疑惑问：“可你为什么要说‘真正’两字？”

“难道你没听说过？无尽八荒，大无边际，却有数十处地方，留下了莲心仙子居住的痕迹，可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那你怎么判断这里是真的？”

“不需要判断，我就是证明！”

“这算什么证明？”林寒被邋遢鬼的话弄糊涂，这疯子，总是疯言疯语，让人听不懂。

“因为我是莲心仙子在凡界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林寒愕然，但以他的聪明很快抓到了邋遢鬼前后话语的矛盾，因为老人从头至尾，从未喊过莲心仙子一声师傅。

似乎看出了林寒对他仍有怀疑，老人摇头，拿起酒壶狂饮一阵，目光凄然，神色哀伤。

“这期间太过复杂，故事还要从百万年前说起。百万年前，此地本是一片茫茫草原，我和荷芐也就是我的妻子，还有六岁的孩子，被仇人追杀逃亡至此。眼看走投无路，天要亡我一家三口。一位明眸皓齿，颈项纤秀，若出水芙蓉清丽绝世的仙子突然出现。她，绝尘世之俗气，冰肌玉骨，钟天地之灵秀，圣洁灵慧，近乎完美。当时我们三人包括追杀我们的人都惊呆了，震惊于女子的美貌，可她玉臂一挥就将我们三人带进一片神仙世界，当时这还是一片仙府结界，外人根本就无法看见，更无法进来。但我们一家三人却被莲心仙子救了进来。”

“然后呢！”见老人停下来，陷入深深的回忆，神色凄迷，林寒急切问。

“我和荷芐都身受重伤，被莲心仙子收留在仙府之中。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仙子将我们自愈也没赶我们走，任由我们在仙府居住。”

“那你们为什么被追杀？”

林寒充分施展了他的八卦精神。

“因为城主的二公子，看上了小芐，想霸占她，我们听到消息连夜赶路逃出城来。”

“后来呢？”

“后来，莲心仙子怕我们一家三口出去后吃亏，遭仇人追杀，又发现我内含奇骨，更是满五行灵泉，就开始指点我修行，可她却不允许我喊她师傅。”

“就这样，一年后我成为了通天期的高手。但仙子却将我们一家三口赶了出来。”

“一年，通天期，那可是比苦海孕灵期还要高一层次。从炼体至冥想，至启泉、至炼泉、至融泉、至苦海、最后到通天，这期间要跨过多少大境界，这吃了春哥也没这么快吧！”林寒惊讶得不能言语，这说出去，绝对能在无边九州引发九级地震。

秦羽号称乾州第一天才，可也是修炼十几年，才到达了苦海期，距离通天差了一个大境界。

“仅仅一年就成为了通天期的高手，什么时候我也能如此。”林寒羡慕眼红，第一次对老人升起了敬佩之意。

然而，邋遢鬼却没理会林寒的震惊，失神喃喃道：“我感恩戴德，不停叩首，磕得头破血流，可是依然无法表达我心中的感激。我将她视为我最最尊敬的人，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再造之师。那夜出来，我杀了回去，将城主一家屠灭得一干二净。”

老人突然自嘲苦笑了一声。“那时候，经历了诡异莫测的仙界之乱，强者尽皆战死，中州神秘消失，八荒人才凋敝，我这小小通天期修士，竟成了乾部州大地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一年后我再次回来，这里的结界已经消失，庭院尤在，但里面却空无一人，这时我才明白她老人家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了纪念她老人家，我苦心孤诣，在这里建立了乾州数一数二的天暮学院。”

“这么说，上古仙神并没有全部消失，至少莲心仙子还活着。”林寒喃喃，继而问道：“可为什么八荒地域上有那么多莲心仙子的足迹？”

“这个她老人家跟我提起过，她本不叫莲心仙子，但后来因为修炼了《莲心神诀》才改名叫莲心仙子。”

“莲心莲心，一心化九莲，九莲皆不同。正因为师傅修炼了《莲心神诀》，所以才拥有了九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分身，三正三邪三无念，她的话至今尤在耳畔。”

“三正三邪三无念，这么说之前的古魔也是莲心仙子的分身，是仙子的三邪分身之一？”

老人点点头道：“九个分身和本体实力相近，她们都想杀死本体，好让九个分身各自成为本体，超脱约束，所以莲心仙子躲到了凡界，她们也追杀到了凡界。”

林寒目瞪口呆，九个分身都想要杀本体？那三正三无念的六分身也想杀本体吗？

突然，林寒记起来，之前天暮学院第一任院长，被萧玉称作“老妖”的古朴老人可是喊莲心仙子师尊来着，这么说……

“外面天暮学院第一任院长，刚刚归来的那个始祖是你什么人？”林寒立刻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就是我当时才六岁的儿子古岚。”

“什么！”林寒大呼出声，“那他不知道你在这？”

林寒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老人，居然活了近百万年，而且还是天暮学院第一任院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