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无用。”容嘉自责道。
“不,表哥……已经很厉害了。”说真的,黛玉心底一直有些难为情。荣国府几次三番地对兄长无礼,她却在心底还把贾母当做当初最疼爱她的外祖母,虽然并没有帮她们求过情,但是每每有她们的消息,也是要竖着耳朵听的,知道她们过得不好,还是会心疼、难过。她自己也恨自己优柔寡断,不懂放下,只怕日后要给兄长惹麻烦。虽然白时越无论本事、『性』子,都是荣国府没法比的,前朝的事她也不懂,只是看皇上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没有多严重,可听说现在白时越已经成千夫所指之时,容嘉还为了这个舅舅伤心流泪,忍不住心里同他更近了一些。
他们更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微臣幼时痴『迷』武学,一直跟着外公、舅舅习武,他与我如师如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我亲舅舅。若他真的有不妥当,我自当大义灭亲,可便是那样,他也是我亲舅舅…….”提到白时越,容嘉的话多了起来,说完白时越仍是自己亲舅舅的时候,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抬起头来,怕黛玉嫌弃、失望,可一抬头,只瞧见层层纱帐,不觉又怅然地低下脑袋。
“我信表哥,也信舅舅。”黛玉却笑了起来,“听到表哥这么说,总算放心了,我去瞧瞧嫂嫂去,表兄自便罢。”
公主虽是微服,架子也该有,这回私见容嘉,已是不妥,待出了房门,她的仪驾已经候在外头,恭恭敬敬地送她到了静娴院子里去。
“何必这么一丝不苟的,我还想去笑话哥哥呢。”她这么对静娴说。
“正值多事之秋,公主不应当回来的,宫里头又有人要说了。”静娴见了她,先是欣喜,后又担心起来。黛玉倒是说:“那些爱嚼舌头根的,哪是我不回来他们就不说的?哥哥说,真的有人说,她们也闲得够可以,才有空说别人的闲话。
静娴嗔道:“你信他那满嘴胡说八道呢。”[]红楼之林氏长兄284
容嘉坐在水溶的马车上,整个人都『荡』漾着奇怪的情绪,水溶觉得这种情绪十分地眼熟——在他刚明白自己对林沫的心意的时候,还真没少因为林沫的某些举动这么『荡』漾过。虽然他知道林公主并不是她哥哥那样的没皮没脸的老油条,但容嘉这么个小孩儿也不是他这样的老江湖了,因为一两句话就高兴得不知道天是什么颜『色』的,还真像十几岁的小孩儿。
可他们这些皮糙肉厚、刀枪不入的大人,也是从小孩儿转变来的。甚至那个已经惹起轩然大波的白时越,当年想来也是个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高兴伤心的年轻人。他辈分太大,林沫和容嘉记事起,白时越已经是个颇能成熟地教导外甥的长辈了,可是在水溶的印象里,白骞中年得子,算是骄纵,白大爷的名声一向是仗义疏财、打抱不平,但也给白骞惹了不少麻烦,虽然不如容嘉日后直接一纸状纸去告罗道伟的胆大妄为,但举止之嚣张,也让不少人惊叹,当时说他是纨绔子弟的,不比说贾宝玉等的少,直到平阳关一役,初出茅庐的白小将军显示出不逊其父的指挥手段。
当时的他,又是如何看待席贺的呢?水溶扪心自问,若有一日,需他亲手了结林沫『性』命,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若林沫当真遭遇不幸,他是情愿毁天灭地,也要人同他陪葬。那白时越呢?
正在闭目沉思,有下人敲了敲他的马车窗。应当是有重要的事情,知道他车里有其他人,不方便说,递进来一张字条。
“太上皇病危,太医称回天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看古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