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辞道:“你腿脚不好,外头风大。”
林沫也没说话,只是执意披起了狐裘,直送他到马车上,又招来王启问:“你们人手够?”王启知道了王爷昨儿个受了伤,倒也唬了一跳,刺客埋伏的地方离他们王府才两里地,这不能不说是他们平日里守护不周到,故而道:“侯爷放心,人手不多,都是精英,若是再有不要命的,一个个地杀回去。”
林沫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倒没跟王启说对手也是训练有素的影卫,这种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水溶又一门心思地不想连累水浮,当然不会允许他到处『乱』说,此时已经好好地坐到了马车上,掀起帘子来看他:“靖远侯还有什么话么?”
林沫摇了摇手,身后的聆歌倒是迎了上来:“王爷,路上冷,这野鸭子『毛』毯子您路上盖着。不然府上该说我们大爷了。”又送上了手炉同一口砂锅胜者为王。这锅做得十分得精巧,外头是陶瓷的,用绒布包着,并不烫手,里头也垫了好几层纱布,才到紫砂泥做得内胆,掀开盖子,一股子鲜香味道扑鼻而来,驱散了不少寒气。
水溶笑道:“多谢。”
林沫这人,嘴上说着不管不顾,桥归桥路归路,心里头终究是软的。
可是水溶却也没觉得多沾沾自喜。这人对他有多温柔,将来换了人,指不定更加地体贴细致。水溶倒不是小气的人,他是打定了主意看着林沫就好的,这么个人物,要他整天儿女情长恩恩爱爱的,别说别人,就是水溶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起皇帝。可是这放手并不代表他不介意,尤其是林沫那一帮子朋友,一个个丰神俊秀的,水溶倒不怕跟他们比别的,可是等他们说起了文不贪财武不怕死,说起了以文会友书剑相随,他除了『插』不上话,还有些悄然的自卑。
白时越说的没错,他一开始接近林沫,确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不过倒不是如白时越所说的,利用一个男人来造成北静王府无后的假相,叫那些人放他一马,他从来也不怕死,只是想给北静王府再多留几个靠山。当日父王故去,他守在太妃身边,看年轻的太妃运筹帷幄,支撑着北静王府,除了心疼,也想自己活久一点,让母妃妻子能安心些。林沫是谁,他心里有数,当时结交他,除了让皇上看重他些,也是图日后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林沫能照拂北静王府一二。
如今看来,大约是不成了。
如此,水溶倒希望周荟真的给北静王府生个县主了。起码,依着那门娃娃亲事,林沫也不会对北静王府的事儿袖手旁观。
可是林沫如今多灾多难的,还老有刺客伏击、、、、、、、水溶锤了一下马车窗户,觉得有些难办。
到底还是,提点提点吧。
燕王早等在了北静王府。瞧见他来,冷笑了一声:“小皇叔别来无恙。”
水溶左臂上包扎得牢牢实实的,行动有些不便,笑道:“沉之喝什么茶?”
水沉也不见外:“有什么茶喝什么茶,我在小皇叔家里还当自己是客人么?”他原就与水浮同进同出,水浮同水溶当年有多好,他便进出了北静王府多少回。水溶笑道:“昨儿个挺忙?想找你查查是哪个不要命的在我府外头埋伏了杀人,都没得空闲。”
水沉道:“明人不说暗话。”他忽的跪了下来,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鞭子。
竟是负荆请罪来了。
水溶叹道:“你同我来道歉有什么用?死的不是我的兄弟。何况我如今这手吊着,要打你也没力气。你还不晓得我?这事我只求着息事宁人的,要真要计较,也该是泰隐计较。你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浮之打的?”
水沉有些羞赧。
“这事你做的没脑子。着实该打。”
水沉却激动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小皇叔在想些什么。我们皇家血脉,难道真的比不过一个靖远侯?小皇叔最近倒是艳福不浅,允郡王,靖远侯,模样不消说,只怕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小皇叔的心头好吧!倒是置三哥于何处呢?”
水溶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儿个的赔罪,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同浮之讲。林沫那儿,去不去我没法子说你。只是吧,你早晚要害到浮之。”他敛了笑容道,“至于靖远侯,他如何,我管不着,你更管不着。今儿个我听你瞎说,看在你已经被浮之教训了的份上不计较,下回可就没这么便宜了。”他幽幽地说了声,“不管靖远侯怎么看我,我欢喜他,愿意替他肝脑涂地。谁也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能送积分的我都送了xd,姑娘们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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