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哭丧着脸茫然四顾,如同无依无靠的孩子,心中狗男女骂个不停。
换好位子,郁金香用筷子夹起陈华遥吃掉一半的铁板牛柳,送进嘴里,笑道:“陈华遥同学,你现在可以说说刚才的事了。”
陈华遥灌下一杯慕尼黑炭烧生啤,说:“是这样的,前面我和陶胖子说过,为了筹集学费,我在这条街摆摊卖假药,哦哦,是卖头痛风湿跌打药,包治百病的那种。那个刀疤脸天天和人打架,全身到处是伤,我的神药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算起来,他前前后后欠我差不多五千块药钱。刚才我一站出去,他为什么觉得惭愧,乃至无地自容?因为我是债主嘛,所以他觉得不好意思,就卖我个面子,老老实实放人,还要还清欠债。”
“你就骗小孩吧!”郁金香吐吐可爱的舌。
胖子看得色授魂与,叉子险些插进自己鼻孔。
郁金香又说:“舞蹈班请我们周五晚上去哈皮,你去不去?”
“同学们!姐妹们!”陈华遥语重心长的说:“大学是学知识的最重要时期,我们不能忘记国家建设举步维艰,应该珍惜每一段时光,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吃喝玩乐上面。”
郁金香可不高兴了:“那你今天来参加联谊会,还吃那么多东西?”
“团结同学也是其中一部分嘛。我这次来正要向你们灌输勤奋好学的思想。”陈华遥说完飞快的朝郁金香短袖t恤半敞开的领口内瞟了一眼,c罩杯,不错啦。刚才他偷偷看过雀斑妹的胸风光,可没那么大。
“明明就是想来嘛,偏要那么多废话。喂,我问你,周五你做了什么准备?”
“什么准备?”
顾晨曦在一旁说:“别装傻啦,你们男生口中的广院天使许苏杭指名道姓要挑战你,今天上午还特意去我们教室确认你到底参不参加聚会,不过呢,我们已经替你答应了。她有什么了不起啊,骄傲得像花孔雀一样,不就是男生胡乱吹捧出来的吗。”想起早上许苏杭去到教室引起男生轰动的场面,就忍不住生气。
陈华遥汗颜:“好吧,我一定为班级争光。”
顾晨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在此呢,我们三一二姐妹团要警告你,不准拜倒在许苏杭的石榴裙下。哼哼,我们班男生人数少,不准肥水流到外人田。”郁金香的脸悄悄的红了。
陈华遥忙说:“挑战赛,其实胖子也可以啊。我们不跟她比跳舞,就比唱歌好了,胖子,你吨位重,气魄足,弄一首青藏高原震死她们。”
陶强闻言负面情绪一扫而空,立即挺胸凸肚,“我就是帕瓦罗蒂。”
不知不觉聊了两个多钟头,气氛非常融洽,桌面上的食物逐渐吃光,何宝洋正愁与李丽没实际性男女关系的进展,提议去酒吧喝酒,最好喝到半夜回不了宿舍。举手招呼服务员买单,却是经理一溜小跑过来,说这次消费全部免费,还硬塞给陈华遥一个胀鼓鼓的信封。陈华遥自然不会要,训了那经理一顿。
离开糕点铺,电话响了,是雷辛打过来的,“青年近卫军”有了眉目。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一起出来玩吧。”
他们四男四女正好一对一配对,若是少了一个人未免不美,何宝洋便挽留道:“都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呢,不如明天再去吧。你看剩下我们郁金香同学一个人孤零零的,多不合适啊。”
郁金香怒道:“什么孤零零了,我本来就一个人好不好。”眼睛却望向陈华遥。
“下次吧,大学四年呢,日子长得很,万一考上研究生就更惨了。”
牛蹄洲区金竹路乌烟瘴气的吉祥酒吧大厅里,烟雾缭绕,若有若无的钢琴曲在空中飘荡,四五十人或坐或站,挤得满满当当,没一个落脚的地方。
酒保和几名侍者早缩在柜台后面不敢动弹。
这堆人满脸凶神恶煞,腰间别着砍刀,一看就不像好人。
中间围着一张桌子,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桌子南面是个俊俏的后生,北面是个光头中年大汉都没有说话,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早已冷却,却没人动过,气氛十分压抑。
“妈的,真是晦气,什么帮派又约到我们酒吧讲数,什么东西都不点,其他客人也不敢来。万一谈崩了打坏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找谁赔去?”酒保暗骂不已。
“雷辛,我听说别人都叫你三太子,很气派嘛。”光头开口道:“你一个人就敢来找我们聚义堂的麻烦,是不是老寿星上吊,活不耐烦了?什么螃蟹委员会,还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把戏?”其他人都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显然在嘲笑雷辛的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