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夏老五一声长叹,一边再度拿起了旧毛巾,抹了一把脸,只是,抹去的是汗水还是泪水,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晓波是和谁一起去采药的?当时是什么情况?”叶丰倒是眉头微皱,追问道。
“和夏磊一起去的!夏磊是村长的儿子,他和晓波倒是从小一起玩。晓波的死讯,就是他带回来的。说跟晓波分开了一会儿,晓波就不见了,估计是失足掉进了鬼见愁……唉,鬼见愁那地方,是壶公山出了名的险地,我们世世代代,都不会靠近那里的。晓波,怎么会突然去那等地方呢?”夏老五的眼睛通红,连连摇头,那种伤心欲绝又极力压抑的情绪,任谁都感觉得到。
“鬼见愁?”叶丰咂摸这这三个字,没再追问,却始终觉得,事情好似没那般单纯!
这一顿晚饭,因为讨论到了假中药和夏老五家中惨事,气氛很是沉重。
晚饭之后,叶丰却没有休息,而是提出来和夏振涵、夏老五一道,出门转转。
夏家村,是个很大的村子,全村一共有几百户人家,村子里地理位置最好之处,是一整排的三层小楼,足有六七栋。
夏老五瞥了一眼那些小楼,对叶丰和夏振涵说道:“那就是村长一大家子的房子!夏振龙、夏振虎、夏振彪,他们三兄弟,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啊!”
“我记得以前夏振龙他们家,是村里有名的破落户,几个兄弟,都流里流气的,偷鸡摸狗不务正业,没想到,夏振龙竟然当上了村长!”夏振涵背负着双手,一边打量着夏振龙家这一大排房子,一边不无感慨地说道。
“他们家,控制着这附近的中草药大集,是最早靠中药掺假发家的,有钱了之后,挨家挨户拉选票,软硬兼施,当上了村长!大集上的每一个摊位,他们都有抽头的!”夏老五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满头白发,在风中抖动。
正说话间,却眼见着从村长家这一排小楼中,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来。
一看见夏老五正在他们家附近转悠,这个中年男人,就是脸色一沉,一指夏老五,大声呵斥道:“老五头,你没事儿在这瞎转悠啥?早就说过一百八十遍了,你儿子的事儿,是他自己倒霉,和我侄子夏磊没关系。你再敢来这转悠,别说我把你逮起来……”
夏老五被劈头盖脸这么一顿骂,却也不敢吭声,在这等村霸面前,平头老百姓受欺负是常事。
只是,一旁的夏振涵,却是看不过去了,剑眉紧皱,一声高喝:“怎么说话呢?你逮一个我看看?无法无天了吗?”
那人闻言,正要发飙,可是却一下子看清了是夏振涵,一身的戾气,立时就卸了,几步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呦,这不是振涵哥吗?可有年头没见了啊,听说振涵哥在燕京发展,是燕京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怎么回来了呢?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早知道,该去拜访振涵哥的!”
“你是夏振虎?”夏振涵听了这话,倒是也面色稍缓,眉头轻皱,问了一声。
“哎对对对,我就是振虎啊。振涵哥好记性!走走走,进屋,进屋喝几杯去!”夏振虎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夏振涵,就要进屋。
夏振涵却是一抬手,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冷冷地说道:“算了,你去忙你的吧!以后,说话注意点!”
夏振虎被夏振涵抽了胳膊,撂了面子,嘴角不经意间就掠过了一抹狠色,却也没动声色,依旧笑嘻嘻地说道:“那好吧,振涵哥,有时间来家里坐哈。我还真得去忙了,我大哥这几天不舒服,我正要出去买药去呢!回见了哈,振涵哥!”
夏振虎说着,就钻进了路边的一辆名贵宝马越野车,疾驰而去了!
“活该报应!真希望他们一家人都病了才好!壶公他老人家,怎么就不能显灵一回呢?”夏老五看着宝马车远去的方向,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