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关了三天后,储云峰他们憔悴的不行。一天就吃一顿饭,而且是连猪狗都不吃的发霉东西。水牢里的黑水腐蚀性很强,储云峰和楼兰护者双脚都不同程度受损,红肿得像两只大猪脚。由于只能立在水里,睡眠这回事基本是奢望。他们硬是挺了三天没有倒下去。白蛆在水里来回涌到,腐蚀着肿胀的双脚。
空气混浊不堪,他们的咽喉被病毒感染了,一句话都要分几次才能说完。
白袍公子好像忘了他们的存在,一次也没来过。储云峰猜测,他是想等隐世魔君大婚后才来处置俘虏。反正华山决战还有些日子。
楼兰护者忍不住矮下身,颤抖的抓住铁栅栏,用近乎绝望的口吻说,“看来……看来我们……就要死了。”
“看来是的,”储云峰说。
咚咚,水牢门开了,露出一线天光,丑陋的看牢人走了进来,此人一脸歪瓜裂枣,头发花白,有些岁数了,走路时老是抓腚。他仍然提着发霉的饭菜,远远的仍在栅栏边。黑水流进破碗里,把本来发霉的饭菜染的更黑。
栅栏门口堆积了不少破碗,显然都是看牢人的杰作。他不像双脚沾上黑水,不过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怕犯人有异常行为。他的一个好朋友就是被越狱的囚犯勒死的。不要离犯人太近,成了他职业生涯的警示之句。
“喂,朋友,扔的那么远,我们怎么拿得到,”储云峰哑着嗓子说,尽量一次性把话说完整。就这么几句话,他算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谁是你朋友,谁是你朋友,爱吃不吃,反正你们也没吃过,”看牢人说,他说话很激动,一直都很激动。“好啦,别吵吵。老子不喜欢多事的犯人。记得前段时间……”
他不说了,走上台阶,眼看就要消失在拐角处。
“谁让你说那宝藏的,闭嘴,”储云峰对楼兰护者挤眉弄眼,后者完全是一副配合的愁眉苦脸。
“难道不能提宝藏的事吗?”楼兰护者不太明白储云峰说什么,灵机一动,知道他想到脱身的注意了。也就顺着他演下去。
“当然,难道没听过隔墙有耳吗?”储云峰感到高兴,同伴还真是上道。“我们的宝藏足够一个县城的人消磨大半辈子了,当然要小心翼翼才是。”
“小心有个屁用,就是那些破玩意害得老子在这里受罪,”楼兰护者抱怨说,“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用那些东西换自由。”
“嘘,有人偷听,别说了,”看牢人快速闪入拐角,储云峰暗自好笑。“要是有人能给口热饭吃,我就告诉他藏宝的地方。”他的话很响亮,专门说给看牢人听。
吧嗒吧嗒,看牢人假模假式的走了回来,粗嘎嘎的手,一个劲抓屁股。好像不抓两下就不是他自己。幸好他不是跑堂伙计。他把篮子留在了楼梯上,走到临水的台阶,粗嘎嘎说,“你们说什么?”
“没什么,”储云峰表情冷淡。
“哎哟,敢这么和我说话,真是不想混了,”看牢人一句话上来就发火,走了两步,退了回去,双脚被黑水打湿。“嘿嘿,想诱骗小老儿过去,没门。”看门人气冲冲走了,这次头都没有回。
“哎,可惜,”楼兰护者说,轻轻拍了下铁栅栏。
“不急,鱼儿已经上钩了,”储云峰说,退后几步靠墙休息。
“什么好计谋,”楼兰护者说,想着还能出去,莫名开心,突然觉得水牢的日子更加难熬。“说出来帮你参谋参谋。”
“休息会儿吧,你不累?”储云峰闭上眼,陷入冥想。
楼兰护者碰了颗钉子,也靠着墙,半闭眼睛,心里嘀咕,“神奇个啥,没我帮忙你照样什么也干不成。”
第二天,看牢人很早就来了。他这次提着壶酒,又带了两个小菜,香味立马飘到储云峰他们鼻子里。楼兰护者饥渴的吸了两下。菜香味在水牢里有点变质,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异常的渴望多闻两下。他们肚子更饿了。
看牢人这次没发火,笑眯眯的望着两人,丑陋的容貌憔悴了不少,有了黑眼圈,看样子一晚上没睡在想宝藏的事。他多带了块木板,就放在身后。他盘膝坐了下来,开始说话了,声音依旧,音调变化不少,“想不想喝酒吃肉?”
储云峰没说话,楼兰护者吞着口水。
“好了,也不好你们兜圈了,告诉我宝藏下落,保证天天有酒有肉,”看门人说。
楼兰护者眼巴巴望着储云峰,等他发话,能不能吃上可口的饭菜就看他的了。
“都有什么菜?”储云峰说,低垂眼皮,装出傲慢的神情。对上钩的鱼,得循序渐进才能拽上来。
“青椒肉丝,宫保鸡丁,回锅肉,还有油麦菜,花生米,怎么样?”看牢人一边说,一边从食篮里取出菜来,整齐的摆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