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是搏杀。
江湖,这就是江湖,血雨过后,自然伴随着腥风。
储云峰历经患难,早看透生死,想让他奴颜婢膝的活着,不如死掉得好。如果一个野人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那么也太对不起神兽丸的强大力量了。
他轻蔑一笑,这是对野人抽出笛子的威胁动作的回答。
野人气得直跺脚。在他的族群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呢?何况是来自山外的人类。记得很早以前,他的族人中有个矮头陀,看起来很丑陋,偏偏这个丑陋的家伙很不听话。最后,他就吹奏笛子引来红松鼠把矮头陀全身的皮毛全部吃完,只剩下一堆骨头架子。从此以后,他再没听到过悖逆之言。可以说,他是雪山王,没有人能违背他的意志。因此,族人远离他,尽量不同他说话,免得惹上无妄之灾。孤单的生活使他的性格更加怪癖。同时更加渴望有人能同他讲话。
储云峰和女巨人的突然出现,野人如获至宝,岂会轻易放他们走呢?
可是,这两个送上门来的奴隶并不听话,这一点野人非常恼火,他必须给“奴隶”一点颜色看看。尤其是吃了他珍贵的丹药没事儿人似的奴隶,这让他气得牙疼。
绵长的乐章又在雪地上响起,宛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挽歌,有点悲怆,有点凄楚。忧伤的音乐难免使人想起悲催的往事,储云峰自幼孤苦,悲伤的事情很多。可是野人忘记很重要的一点,储云峰没多少墨水,听他高深莫测的音乐没有多少直观的概念。只能说好听,或者不好听。真要听到走火入魔,简直是痴人说梦。
野人见他的摄魂术对储云峰不起半点作用,难免焦躁起来,他的曲子波澜顿起,洞穴嘈杂起来。
“本来不想动用酷刑,”野人傲慢说,换了口气,继续吹奏起来。洞穴的鼓噪声越来越大。突然,一条巨龙模样的影子飞了出来。不用说,又是红松鼠结成的方阵。看来野人动了真怒,情况变得扑所迷离。
储云峰腾身跃到松鼠巅,楼兰宝刃此时出手,情芒芒的刀影闪过,如同月牙般扫出去,直切龙头。刀光如此快捷,红松鼠还没来得及变换形状,衔接龙头的几十只红松鼠被劈得支离破碎,残片纷纷落在野人面前。储云峰这也算示威了。他实在痛恨野人蛮不讲理的作风。
音乐怒潮般响彻天际,神龙陡然解体,红松鼠迅捷的组合成几千只秃鹫。怒红色的秃鹫,使储云峰想起昆仑派。他们的图腾就是秃鹫,只可惜昆仑派的功夫实在不像他们崇拜的天空之王那么厉害。
秃鹫结成强大的方阵,黑云般压下来。天空为之一暗,浓烈的混合香味笼罩了山腰雪地。音乐在这时突然婉转,好像遇到山间陡崖,猛然间直坠千里,其势之猛,使闻者胸腔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