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公子是个比白发老人还注重形式和细节的人。他可不会在荒郊野外随随便便摆个台子就结拜。既然要认兄弟,那就要通知五湖四海的朋友来道贺。
琴童出去派发请帖已经三天了。储云峰被邀请到佳公子缘何楼小住。刘紫菱和司马公子也得到高规格的待遇。每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车水马龙的宴席是司马公子的最爱,他每天醉生梦死,几乎忘记了他父亲还下落不明呢。储云峰由于生长在贫寒家庭,物质上没太大要求。他也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如此隆重的场面。所以能退掉他一定退掉,实在无法拒绝,他就浅饮两口,吃点小菜。刘紫菱自从到了缘何楼就萎靡不振,长期呆在房子里。这也是储云峰内胃口的原因。
佳公子答应说结拜的事情一了,就带刘紫菱去看张神医。储云峰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邀请函已发出,只能整日愁眉苦脸的数日子。
这天,司马公子又喝的伶仃大醉,跑来敲储云峰的门。他敲了几次,储云峰才懒散的打开房门,立在门口问司马公子有何见教。他实在不喜欢同喝多了酒的人聊天。
司马公子醉眼朦胧,一把推开储云峰,大模大样的往凳子上一坐,声泪俱下的大吼,“储兄,我们是不是兄弟?”
“算是吧,”储云峰站在他旁边,勉强答应。
“好,既然是兄弟,我们也结拜,”司马公子红着眼,口水流在衣襟上。储云峰能明显感受到刺鼻的酒气。他不禁皱起眉头,说,“司马兄相比喝多了,先回去醒醒酒,我叫丫鬟来。”
“不要,叫什么丫鬟,”司马公子一把抓住储云峰的手,含糊不清说,“为什么你能同佳公子结拜就不能同我结拜,还是不把我当兄弟。”
“不是这样的,一两句话也说不清,你醉了,司马兄,”储云峰无奈的挣脱手臂,跑到门口喊仆人来收拾一下。他话刚出口,门口就俏生生立着个漂亮的小丫鬟,低着头小声说,“公子有何吩咐?”
储云峰被丫鬟的礼貌搞得不知所措,呐呐说,“有没有男的?”他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总不好让一个大姑娘来收拾醉鬼的烂摊子吧。
小丫鬟一听这句话就手掩面哭起来,“是不是小青哪里做的不好,公子嫌弃小青。”
“不,不是,”小丫鬟神经质的哭泣,吓坏了储云峰,他想伸手为小丫鬟擦眼泪,又觉得很不合适,倒退了一步,轻声说,“你叫小青?”
“嗯,”小丫鬟泪眼婆娑,看上去楚楚动人。储云峰仔细打量了小丫鬟,睫毛弯弯,眼睛像两颗黑宝石,尤其是那张小嘴,简直比樱桃还可人,看着就想啃两口。
“我不是那意思,”储云峰噎着口水,含含糊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