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郁和郑洁茜被分别带到两个独立的房间,在双面玻璃外,齐益佳环抱双臂沉吟了会儿,才掀起眼皮慢悠悠的看向翟缙,“咱们一人录一个?还是找其他同事去录笔录?我建议你先不要跟兰郁碰面,她的情绪还不稳定。”
“你相不相信是芋儿推的郑洁茜?”翟缙看着脚下,似在想心事,许久后才答非所问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相信。”齐益佳毫不犹豫的回答。
翟缙意外的抬起头,“那你还把她带回来?”
“这是我的职责。”齐益佳淡淡的答,他的眉头深锁,像被很多复杂的问题扰得心烦意乱,“作为兰郁的朋友,我也有义务帮她洗脱嫌疑。你不也一样吗,笃信兰郁没做,却也没法帮她撒谎,现在又一心想找出最有利的证据去证明她的无辜。”
翟缙被他这番话说愣住了,他没想到齐益佳这么能看透他的心思,“芋儿也能如你这般想我就好了。”
“她迟早会明白的。好了,我们还是讨论正题吧。如果兰郁没有撒谎,那就是郑洁茜在撒谎,目的很简单,报复你昨天对她的冷酷无情,用生命去报复吗?在你们两面前坠亡,让你们今后的日子想到她就心难安?这样推断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你有没有仔细看过她的眼睛,”翟缙迈前一步身体更贴近双面玻璃,“她那双眼睛里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心灰意冷,这哪里是想死之人的眼神?”
齐益佳认真看了眼,确实不像。虽然郑洁茜端正规矩的坐在那儿,模样有些怯弱乖巧,但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着胜利的光芒。她在竭力的掩饰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是的,她并不想死,只是纯粹的想诬陷兰郁,现在正沉浸在计谋得逞后的成就感里。但是问题就出来了,她既然不想死,为什么敢做那么一跳?除非她知道你的功夫,知道你有能力救她。”
翟缙闻言就蹙紧眉头眯上眼,认真回忆以往跟郑洁茜相处的日子,哪一次有可能暴露过自己的身手。翟缙的记忆力很好,想来想去,只记得当面在郑洁茜面前显身手就只有矿坝救她那一次。
但那一次郑洁茜是昏迷的,翟缙对自己的判断毫不怀疑,他当时给她检查过身体,为此他还带伤帮她运气。想到这儿翟缙微微的摇了摇头,“你先去芋儿那儿了解一下经过,我在外瞧着,看能不能从她话里寻出一丝线索。”
兰郁自从被带进这间屋子,就挺直身子两手紧握放在面前的桌上,她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桌面,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情绪波动,她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好似冥想,又好似在做着复杂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