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菜讲究七滋七味,鲜、烂、酥、嫩、脆、浓、肥,酸、甜、苦、辣、咸、香、臭,李婶的儿子在金陵城天香楼做大厨,她厨艺也学了儿子的七八成火候。、
以前谢君衍没住进来时,我与张幼谦要么下馆子吃喝,要么随便胡乱对付两口,如今雇了李婶,我在谢君衍吃喝上又舍得花钱,每顿饭她都换着花样来做。
谢君衍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箸。我问道,饭菜不可口?还是有什么心事?
谢君衍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想君帆了。
谢家出事后,谢君帆选择了投军,也没有借助其父亲以前的关系,而是从一个马前卒做起,去了周、明边境戍边,如今一去也将近半年,一封家书也没有寄回来过。
我说你放心,他有武艺傍身,心机又缜密,以前虽然有些纨绔习气,但到了军中,会慢慢改变的,也许下次你见到他,会发现他脱胎换骨了呢?
我如此安慰她,心中却知,只要谢东来一天不倒,谢君衍在金陵城内一日过得不舒心。
如今,谢东来背后有英雄盟撑腰,杀一个谢东来简单,但其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在没有摸清楚对方底细之前,我还是不宜轻举妄动。
谢君衍还在一年守孝期,我与她分房而住。吃罢饭后,我与她说了一会子话,然后她便回房间休息。
我在院内继续练剑,万剑河山十二招虽然已学会,可真正领悟的不过一半,而能将这套剑法运用的炉火纯青,心随意动,那更需要持之以恒的练习,以及在实战中摸索。
可练了没多久,发现心中事情太多,无法集中精神和注意力。
第一件事,是我与冯零感的恩怨。话既然已经说出口,要想弄死他,而自己又置身事外,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事情。我已经安排江南、刘三斤等去收集一切可以利用的信息。
当年他与汪横有勾结,迫害胡宗宪,有通倭嫌疑,后来当得知汪横是朱悟能旧党之后,这种把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对整个事件进行复盘,总觉得有个地方隐约不对劲,可就是无法拨开这层迷雾。
第二件事更让我苦恼,便是我与徐若男之事,当日激情之下,我从刘财主手中抢亲,把徐若男气走。如今回想起来,当时她虽然震怒,却一直想跟我说些什么,偏又欲言又止。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离京时,西门吹灯说要带几个师兄也要来金陵参加武林大会,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了。
这让我有些头大,前脚刚开完会说要加强武林大会期间的安防工作,尤其是做好防偷、防抢、防骗工作,后脚西门吹灯就带着盗圣门六位师兄组团来到了金陵,这让我这个总捕头有些为难啊。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拿出几千两银子来给他们,这一招对西门吹灯管用,可对于一心想在盗界证明自己地位的六位师兄来说,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真正的战场,恐怕还是在武林大会。
据说,盗仙门届时也会派出弟子前来。当年何道子出海之后,神偷门一分为二,盗圣门和盗仙门争斗了三十多年,互不服气,如今这次武林大会,双方也该有个了断了。
胡思乱想之间,忽然听到江南在敲门,开门一看,江南道,苏捕头,不好了,城南又发现一具女尸,张捕头已经过去了,这事儿闵大人觉得蹊跷,想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