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下山的时候,陈家外出上班的人,陆陆续续进了家门。听说家里有个主动上门认亲的姑娘,都好奇的过来看看长啥样。待看到草香跟他们陈家谁谁谁,都有那么几分相像,心里的那点儿嘀咕,立马消失殆尽。
草香跟陈家人吃过晚饭没有留宿,趁着陈俊阳送她去酒店的路上,把孔舒晴的事情全都说给他知道。并且要求他跟陈家说定了,不要联系孔舒晴,免得让她知道这个女儿还活着。
陈俊阳其实对孔舒晴还是有感情的,尽管从草香这儿知道,她在婚内不止跟他那个损友有婚外情,甚至还在老家跟别人同居,组成另一个家的时候,他心里却没有草香想象中的恨或怨。对于,草香的要求,他会答应,只是这心情却有些闷闷的,开心不起来。他原本是很想跟孔舒晴分享他们这个已经长大并且很有出息的女儿的,现在因为女儿的要求,他却没了借口联系孔舒晴。
草香来了又走,却把几十年都平静的陈家给搅翻了天。以往早早就该上床睡觉的陈家人,今天没有一个在乎明天上班的事,十点多了,还都守在老人的院子里谈论草香的事。
陈俊阳回转到家的时候,发现哥哥姐姐和侄儿侄女们,都还在一边聊天一边等候他。大哥陈树国见小弟进屋子时的脸皮有些僵硬,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路上侄女又说什么了?”
“嗯!她说小孔早在八八年左右就已经在老家跟别人在一块住着了,还差点逼死了那人的妻子。她让我告诉你们,不要联系小孔,更不要让她知道这个女儿还活着。”
陈家二姐立马尖厉着嗓音吼起来:“妈!您听见了吧?那时候她在咱们介闹幺蛾子,您还偏说是我不容她。她平常跟小弟说话,就跟吵架似得,只要跟我家常征还有大姐夫、大哥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嗲儿嗲儿的,酸的人都能尿裤子。我就说她不正经,你们还反过来骂我没事找事。现在知道了吧?啊!这可都是她自己亲闺女跟小弟说的,可不是我平白无故栽赃她。”
陈老爷子皱着眉头喝止小女儿:“得了!小孔过去不管怎样,她都已经离开了我们介,你就不要在翻来覆去的搅拌这事了。”
陈树国看看低着头一声不响的弟弟,问道:“小侄女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回我们陈家,又不愿意让她亲妈知道,那她干嘛跑这一趟啊?”
陈俊阳抬起头,回答大哥的不解:“青卓都跟我说了:她不愿改名换姓回陈家是不想让她刘家父母爷奶伤心!她来咱们家,一个是想把我的脚治好;另一个是有合适的人想给我牵线;最后一个,就是等我脚好了,就出钱跟我合伙开一家汽车修配厂,让我当老板,她跟着分红利。”
陈家人齐齐倒吸一口气,陈老爷子首先出声:“青卓还是个孩子那!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又是要给你做手术,又是要跟你开厂。这孩子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玄乎。”
陈俊阳这会儿的郁气已经全部消尽,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我这女儿可没说大话,她有那个能力。”
陈家大伯、大婶和这两个姑姑都不算极品,对于草香来认亲不但没有半点怨怼,反而为小弟高兴。才开始听到这件事时,心里多少会有一些摸不清头脑,心存防范。这时,听了小弟的话,便全都放下了。
不过,真正让她们放下的还是因为,她们自认为小弟没有什么万贯家资值得人惦记的。那姑娘说的话,她们虽然不会完全相信,但是她们有一双眼睛,能够看得出来。要不是她养父母家庭条件极好,对这养女看的也极重,就不可能会养出这种举止言谈都那么自如洒脱的女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