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说着,把那份长达近万字的文件放到桌子上。
张灿在马茹萍以及黎俊成眼里已经就够寒碜了,一看到王征一身工装出现在这样的酒店里,马茹萍和黎俊成都不约而同用的在想,这个酒店这么有名,那些保安和大堂经理却像瞎了眼睛一般,居然什么人都往里放,真不知道是怎么在做生意的。
马茹萍等人自然对王征那份临时现编的节目不屑一顾,一个好的节目,必定出自名家大牌之手,哪里是随便一个人,现编现造就能拿得出来的。
所以马茹萍她们仨个人看也没去看王征那一份文件,马茹萍和黎俊成两人是不屑看,方媛却是觉得既然生意都谈崩了,无论张老板的节目怎么改,怎么样,也就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了,所以没必要去看。
张灿默默地拿过那份文件,细细的看了起来。
王征这时才感觉出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好像很不和谐,但一时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向张灿问道:“老板,你……你觉得,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的?我在和他们商量商量……”
张灿淡淡的一笑,用手指弹了弹文件,当着马茹萍和黎俊成以及方媛她们三个人说道:“很好,只是我觉得,应该把普通的珍珠项链,换成我们店里价值最高的那条项链,还有,为了突出效果,在灯光的应用上,得做一些特别的处理……”
张灿一口气说了两三个需要改进的地方,原本有些不屑的马茹萍,却在突然之间有种自己看走了眼的感觉。
凭女人对珠宝首饰特有的敏锐,她发现张灿说那些要求,绝对是让人在鉴赏不止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价值连城,不止一件的珠宝首饰,这是所有女人虽买不起,但都愿意一睹尊容的事。
原本立刻要走人的马茹萍,不由得又坐了下来,张起耳朵,想听听张灿到底还要说些什么。
“可是,我们店里,除了那些珍珠,还没有一条价值超过一百万的项链啊,老板,就算我们拿那些夜光明珠,去现做,一来我不放心,时间只怕也来不及啊!”王征有些忧虑的说道。
“我有个朋友,准确的说是我爸的朋友,叫周翰,他是京城最有名的珠宝大师,要不,我问问,看他有把握在这么短时间里,能不能赶制一条项链出来,行吗?”
张灿到京城的日子不多,大部分时间又在外游荡,自然不知道这个周翰是谁,但马茹萍等人一听说周翰这个名字,不由的心头狂跳了起来。
周翰这个人,是个奇人,他一生打制的珠宝首饰,并不多,但是,经由他打制的首饰,几乎可以说件件都是绝品,这个人,如不是奇珍异宝,就算你用再多的钱,你有再高的地位,要他为你打制一件首饰,他可能连看也不会看你一眼。
但是,一旦他愿意为你打制出来一件首饰,就算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顽石,立马就会身价百倍。
他的功力,与南北雕王相比,还略高一筹,只是这人性格孤僻,极不喜欢交朋接友,虽素有声名,认识他的人却不是很多。
找周翰打制首饰,马茹萍就去过一次,只不过周翰根本没给她任何机会,甚至连见面的机会也没给过她。
够得上和他称朋道友的人,除了身份极端显赫之外,还得有品有德。
这个穿着一身工装的年轻人,居然一开口,随意就说出周翰的名字,还说只是他爸的朋友,就算这个年轻人身份不怎么样,起码他这份见识,就已经超越了很多同龄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只说看看周翰能不能赶制出来,对周翰愿不愿意接他这桩生意,自信到根本没在考虑之列。
这说明什么,或者说,已经说明了什么。
马茹萍不是不聪明的人,再说,在这大官小官一抓一大把的京城里,官二代富二代,可是不计其数的,很明显,今天自己其实是遇上了两个不愿意显山露水的二代。
这么说,自己这一帮人,今天算是栽了一个大跟斗,不再别的地方,就栽在这两个人普通的衣着上。
马茹萍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扭转自己先前弄僵的局面,张灿却对王征说道:“那就麻烦你先问问看,这个周老师傅,有没有什么把握吧,呃,对了,你告诉他,要做的,是那二十一颗两公分以上的珍珠,款式嘛,最好是有坠子的……坠子的材料,我们可以提供五公分以上的各色钻石……”
王征一边点头应着,一边掏出手机拨号,片刻,电话通了,王征问道:“是周爷爷么,我是小征……是这样的,我这边急需一条项链……周爷爷你说笑了,我这鬼样儿,好女孩子哪儿能看得上……”
“是这样的,我工作的店里,急需这么一件展品……我知道您老对材料有些特殊的要求,两公分以上的夜光明珠,坠子的材料我们可以提供,五公分以上的钻石……放心吧……绝对不会辱灭您老的手艺……好,那我什么时候送材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