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被戴安娜套出话的超人很郁闷，想都不用想，这一定又是布鲁斯的主意。那个控制狂连巴里每次开会迟到的十分钟去哪条街买了吃的都会调查得清清楚楚，更别提他昨晚的无故缺席。

虽然在今天的会议上，他因为有所顾虑的确没有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但布鲁斯不顾他意愿直接让戴安娜逼迫他不得不说真话的行为实在太过伤人。

而且，他肯定，布鲁斯已经去了中心城的科尔斯特酒店。

克拉克很快也去了那里，但还是晚到了一步，那位小姐已经被布鲁斯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带走了。

克拉克转道，去了哥谭，他打算去找布鲁斯好好聊聊。

但等到了韦恩庄园后，克拉克就懵逼了。

从那扇被打破的大门，他清楚地看见了里面的情景。

那位初见时孱弱而可怜的女孩，一改青涩稚嫩，整个人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脸还是那张脸，但她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漫不经心，无端让人感觉到了致命地吸引。

——像是暗夜中隐藏在荆棘下的玫瑰，美丽有余，却隐隐含着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危险。

克拉克蹙眉，想到今早她那副让人怜爱的姿态，他整个人有些发懵。

理智上，他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几次出现都非常诡异，他应该怀疑她。但感情上……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她躺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模样太过于清晰，那样的脆弱和痛苦，那种仿佛轻轻一动就能压弯她最后一根稻草的绝望感深沉到令人窒息。

他不想去相信，在经历了那样残忍的对待后重获余生的女孩会是一个心思诡谲的可怕人物。

***

托尼还靠在门边凹造型，黛斯已经若有所感。

她的视线穿透墙壁和黑夜，看到了离这栋房子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又来了一个。

黛斯预感到了麻烦。

她收回视线，接着抽回了手。

“叙旧就到这里吧，韦恩先生。如你所见，现在，我有了别的约会。”

布鲁斯冷静地看着她走向托尼·斯塔克，在那个总是喜欢和他作对的混蛋搭上她的肩膀时，他开口了：“想走？是因为超人来了？”

话音一落，克拉克从那扇漏风的门飞了进来。

看到了超人的托尼：“……”

“你们正义山最近流行整容？”

布鲁斯斜睨了他一眼：“我们有事要谈，你先滚吧。”

“怎么滚？你先示范个我看看？”托尼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对，布鲁斯扭头，懒得搭理他。

克拉克和布鲁斯同时将目光同时落到了黛斯的身上。

“我和超人的变化，是因为你。”布鲁斯眯着眼睛，眉头不经意地蹙起：“你是个女巫？”

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黛斯揉了揉额头，又开始重复那句在地球上说过最多的话：“我不是女巫。”

布鲁斯凝视着她：“你是变种人？！”

黛斯：“不是。”

布鲁斯并不相信她的话，“那你怎么解释，在我们身上出现的变化？你显然很清楚我们的身份，处心积虑地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想要各个击破，你是小丑的人，还是莱克斯·卢瑟的？”

“……都不是。”

超人：“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黛斯原本舒展的眉宇已经在这场对峙和逼问中逐渐消失，她的表情越来越冷。道：“如果你再问下去，我不保证能控制住我自己的脾气。”

人类真的是好麻烦。

看对眼，就来一场美妙的邂逅，做一场美梦不好吗？非要追根究底。

既然已经被怀疑，黛斯也不打算再继续伪装。

空气猛地一窒，下一刻，离得最近的托尼就感觉到脚底心有股熟悉的战栗感升起。

这种感觉……和他隔壁消失了的那个女巫非常相似！

他手臂一伸，战甲凌空飞来。

而就在克拉克和布鲁斯警惕着的时候，托尼突然将掌心的能量炮对准了面前的女人：“你和奥罗拉·伊夫林是什么关系？”

原本暧昧调笑的表情转为了严肃的冷漠。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两个人。他在评估，也在等待。

如果复联的钢铁侠愿意替他们测试这个女人深浅，他何乐而不为。

黛斯的眸子微沉，如同波澜不兴的黑海，吸噬周遭的一切。

若有似无地雾气在餐厅的角落中升起，布鲁斯敏感地意识到了周围的变化。

在这短暂的安静中，他的耳廓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嗡嗡声。一股强大而慑人的气场正在形成，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变化，明明周围什么都没有，但他却无端地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